第九章[第3页/共4页]
世人一人一句,将玄晏挤兑得没话说。钟林猛咳两声,将他挡到身后,指着围过来的兵士们道:“哎哎,你们离我远点,再走近了信不信我奉告将军去。”
帐内传来甲胄和兵器之声,玄晏昂首,哑着声音叫道:“秦将军……”
世人面面相觑,泼猴似的先问道:“你先说说,你晓得些啥?”
十几个师兄宠极了他这个刚来的师弟,好东西都先给他。
酒是蒲兰驰名的烈酒,光是酒味能熏倒一头熊。玄晏没敢碰,敏捷转移话题:“你们想晓得将军甚么事?”
面前茫茫的一片雪光,似是回到了刚拜入庙门的日子。
玄晏:“……?!”
“秦将军获咎了他?”
“将军会不会常常打你?”
如是者三,就连阮参将都摸不着脑筋。他一个眼神,冷静跟在背后的玄晏当即被钟林拖走。
这几个兵油子话说得放肆,也没筹算真给他松骨,拉着他坐到营帐里,给他倒了一大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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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西海原的信。”
四周已经冒起了绿光。
秦石瞅着他被呛得坐在地上,笑得连将台都在抖。
阮参将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在他之前跟上了秦石。他奇特地看了眼气喘吁吁跑来的玄晏:“将军,这小子就是你之前收的近侍?”
“可不?”男人感喟,“他们两个啊,有一段故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玄晏不知他说谁。四目相对,秦石皮糙肉厚的脸委实对不住他那双通俗的眼,一下子惊醒了玄晏的酒。他身上的汗味又浓,伴着方才练武的热气,丝丝蒸腾,打击着玄晏的五官。
玄晏渐渐地站直了。
二师兄下山偷买的零嘴,六师兄刚炼的丹药,九师兄保重如命的剑谱。
“瞧这肥肉,拍下去跟水似的。”
他稍稍走神,秦石已经放下长刀,提起酒坛一饮而尽,而后将目光投向了他。
营帐里本来横七竖八的一片,被冷风一灌,正要跳起来破口痛骂,瞥见秦石的脸后,当即傻了眼:“将军……”
过了一个多月,天冷得愈发可骇,已经下过好几场雪。秦石早上起家后,将新送来的绛色绢面本子看了,再投入火盆中烧掉。
“得令。”
他是第一次如此细心地看秦石习武。长刀破空声如裂帛,刀光闪动,似是往空中倾泻月光。
“……娘的你找削!”
秦石没有穿铠甲,穿了件皮裘,头顶髯毛上都是冰,像是刚喝完酒。他提着长刀,冷冷地望了玄晏一眼,自顾自地走开。玄晏本想退开,鬼使神差地,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