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老修士[第3页/共4页]

玉止戈行了一礼，学着姜子虚道：“多谢靳师兄。”

他悔怨的，或许不但仅是孤负了掌门的教诲，更有当年抛妻弃女来追随这一条水月镜花般的长生之路。暮年回顾时，他的手中甚么都抓不住，只能带着一腔怅惘与孤傲守在这偏僻角落，用仅剩的生命来怀想他枯乏而寥落的畴昔。

“你的分缘很好。”又走了一段时候，玉止戈俄然道，“我们走了一起，遇见五个修士，此中有三个都与你打了号召。”

姜子虚的本事远比玉止戈设想的还要大，他并非看不出本身这个便宜师弟的设法，只是贰内心另有些其他的筹算，这会儿也并不急着和他辩白，还是一起走一起说，二人相安无事地来到了一座飞檐琳琅的八角阁楼之前。

玉止戈又转头看了一眼，仿佛透过悠远的间隔再次看清了阿谁伏案誊写的衰老身影。

“人间尘凡百年，胜得如梦长生。”玉止戈俄然叹了口气。

那老修士长叹了口气，有些浑浊的眼睛细心将玉止戈打量了一遍，感慨地摇点头：“好、好，公然是好资质，定不孤负徒弟一身好本领。叫玉止戈是吧，止戈为武，侠之大义，好名字啊，好名字啊！”

“多谢师姐。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玉止戈踌躇不决地看了看手中的烛龙环，又瞟了瞟姜子虚，将小孩儿见到了敬爱之物既舍不得罢休又惊骇大人指责的模样扮演的实足像。

扁童心有些不安闲地撩了撩耳后的秀发，抿了抿唇轻声道：“是，前两日便出关了。我传闻姜师兄和小师妹去了苗王山，心中非常牵挂，师兄此行......可顺利？”

这么一想，扁童心便故意与他结个善缘，笑盈盈地从袖中取出一对模样古朴的手环递给玉止戈，柔声道：“这烛龙环是我师尊摸索一处古迹得来的宝贝，能挡住真婴境三次进犯，叫我用了一次，现在还剩两次。这是男人惯用的款式，我又有了旁的护身宝贝，便送给小师弟你。”

姜子虚领着玉止戈行走在一条山道之上，这山道修得宽广洁净，如同红玉的神仙枫枝桠层层叠叠铺展在面前，时不时有比成人手掌还大上一圈儿的枫叶扭转飘落，路面上已然堆叠了很多，就像有一层薄薄的血脂流淌在脚下。

“童心，你出关了？”姜子虚微微一顿，脸上很快暴露温润温和的笑意，眸子里如同含着碧绿的水波，让人不自禁便产生靠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