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页/共3页]

他对她说，“你如果感觉在京中不欢乐，待北境事了，我带你回永清县。”

她虽恨他，也不肯再与赵子孟扯上任何干系，但想起他为政之时，汴都城内家家饮宴、笑语鼓噪。

他还张牙舞爪地活着。

那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身着绯色锦袍，腰悬半块残玉。他身姿高挑，面庞姣美，一根颤抖的手指忿忿地、不成置信地指着昭昭那只罪过的小靴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睛倒是亮晶晶的，惊奇地看着她，目光里带了些不自知的小崇拜。

“你做甚么！”

那绝对不是山田猎户的箭！

宅子不大，只几步工夫便到了正房。他们在正房里的多宝格前站定，只见昭昭伸手拨动埋没处一个精美的构造，半晌后那多宝格便缓缓挪动，暴露一扇安稳的铁门。昭昭又遵循必然规律拨动铁门上的构造后，那厚重的铁门缓缓翻开，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呈现在面前。

她那经常听府里的小丫环们叽叽喳喳地细数汴都城内各种百般的福利项目：朝廷有丧事则恩赏“黄榜钱”；如果下雪了就发“雪寒钱”；久雨亦或久晴，也都有赈恤钱米发放。

厥后，有人侵犯于她，她也死了。

小霸王终是认识到了当下本身有求于人的处境，他鼓着腮帮子行了个礼，一本端庄道：“我们被好人追杀到北地，我表哥受了重伤，我也受了重伤，没体例背着表哥持续逃了，刚巧路经你家院子，我筹算临时将表哥安设在你这里疗伤，等我将追兵引开后就返来将他带走。”

他不能带她回永清镇了。

痴傻地爱过他，狠恶地恨过他，尽力地想要疏忽他。

赵子孟独爱权势，又何曾在乎过无足轻重的她。

面对这个尚且稚嫩的骄贵少年，昭昭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怂了――

据闻当年熙宁公主梦中打猎策马入山林，于林深处见鹿。鹿为马蹄声所惊，化为光晕没入公主怀中。醒后乃有孕。

上辈子，她无数次地向赵子孟诉说过那些年的彷徨孤苦，她觉得他是听出来了，顾恤那些与她境遇类似的孩子们，这才有了慈幼局。直到她传闻蔡芷璇昔年就读于女学时曾写下一首《孤儿行》，名动汴京。

但是，他会死吗？

厥后，她听闻了他的死讯，目睹了他身后的哀荣。

建元四十七年，昭昭的母亲因箭伤不治而亡故。三个月后，昭昭的父亲也因为哀痛过分分开人间。因而，十岁的昭昭和七岁的昭衍便成了孤儿。若不是有忠仆护主，他们姐弟想来也逃不过家财尽失、流落街头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