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晚[第2页/共7页]

“到底定了那里的差事？”文氏孔殷地回身，不谨慎扯痛了头发，一把将梳子从楚渐手里夺过来，“笨手笨脚的，不消你了。”

一下子如何又从孙膑说到胡氏了？

楚晴手一抖，茶盅里的水几乎漾出来，忙稳住了放到桌面上，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墨玉似的瞧向卫国公，神情懵懂之极。

她喝不得浓茶，怕夜里走了困。

只这失落转眼既散，明氏侧过身，正要入眠，却有条胳膊横着伸过来搭在她的腰间。

双喜缓慢退下，换了定窑象牙白的茶盅。

“不很饿，”明氏点头回绝，“有现成的点心，吃两口垫补垫补就成，顿时就夜了，倒不好吃太多。”起家到外间寻了点心，又打发石榴往倚水阁去，“看看五丫头睡了没？”

楚晴笑道：“这不好端端的，那里会有事？”

文氏终究明白了。

楚渐耐烦地解释，“五城兵马司在东城、南城、北城等各有衙门，也有掌权的批示使，大哥这个总批示使提及来在其他批示使之上，可他连个去处都没有，底下也没兵，只能闲在家里白拿俸禄就是。”

“我真不懂，”楚晴辩道，可对上卫国公睿智了然的眼神，忍不住泄了气，“论情分，大伯母照看我这些年，我是为她感觉不平；论礼数，如果然让胡氏坐在那边，岂不成了大伯母奉养胡姨娘了？二伯父能呵叱张姨娘归去，为甚么大伯父不开口？想必大伯父感觉胡姨娘就该坐大伯母的位子，祖父，你也是这般以为吗？”

“嗯，”卫国公应一声。

文氏闻言考虑一番，可不就是如许。

待卫国公分开，他才恍然觉悟，亲身劝着让胡氏分开。

问秋跟暮夏正忐忑不安地在冷风里顿脚，看到楚晴出来，暮夏接了陶瓮，问秋忙把大氅给她披上，悄声问：“女人没事吧？”

三间打通的屋子，开阔敞亮。中堂挂一副《清溪渔隐图》，雨后的山村，绿树浓覆溪水湍流，一老翁垂钓江苇间，落拓舒畅。上面摆张八仙桌，两面各两把太师椅。

楚溥回家头一夜，不管如何说都应当在正房里过。

久违了的吻扑灭了久违了的热忱，那些久违了的旧事，久违了的感受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闪现，楚溥喘气着褪去明氏衣衫，双手扶住她的腰际。

暮夏笑着提示，“双喜哥哥，应当是六女人了。”

长这么大，楚晴还是头一次到国公爷的外书房来，不由猎奇地四周打量。

头一次见人胡氏就闹了个没脸，回了大房院，她指不定如何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