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竹梅白头翁[第2页/共3页]

画成，仍无人观，反是荼靡和花开面面相觑。荼靡猜疑，花开则欣喜。

为首之人，身着青色缺胯袍，脚穿墨黑长靴，腰间挂刀。刀柄上并无任何装潢，却无端让方剂笙感觉凌厉。再看那人，眉眼熟的很有男人气势，棱角清楚的脸上毫无神采。

可本日，怎摇身一变，又成了瑞雪宴时催讨赔鱼的恶棍模样。

明穗用力一捏水秀的手。

落英缤纷中，毡毯上跪着调墨的丫环。被昭荣郡主点名的三人，纷繁执笔。

这类好命，方剂笙却没有。她有的，只是疆场上九死平生的厮杀，和被父亲一折两段的画笔。

以是，高低立判，世人皆赞秦墨染之隽誉，仿佛已忘了另有一人，尚在作画。

“桐羽？——你带他们来这里做甚么？”冷酷而峻厉的女声，竟然是秦家二夫人张玥。

直到那年年节，方庭君病重，方国公才带着方剂笙赶回齐国京都。也在当时，方国公身为父亲，才发明女儿的软弱。但他并未几说，只不准她再喝粥，令人日日送肉给她。

“穗穗——”他开口，声音降落，扣民气弦，下半句话却被人打断。

水秀忿忿然收回话头，朝方剂笙忏然低头。

程曦，喜好变脸？

方剂笙还是有礼地冲程曦点头。继而她就被一拥而去的蜜斯们给挡在身后。就连奉食烧水的丫环们，也都羞红了脸，抢先恐后而去。

秦？秦家人？

方剂笙一推镇纸，走向魂不守舍的明穗：“如何了？”

疆场上，杀过人后，心就轻易乱。

明穗不语，丫环水秀满眼含泪，狠狠擦去强忍的泪：“那秦家大蜜斯太欺负人了——”

围观的蜜斯，或执扇，或掩口，互换各自心中的赢家。

懒洋洋，意态落拓，笑起来让人如沐东风，可不恰是昨日才见过的左相之子，程曦程三公子。

方剂笙目光一转，恰好落入对方似笑非笑的黑眸。

“秦公子！”水秀施礼，声音不忿。

画上有梅林，开之灼灼，诱人眼。林旁却生竹，竹海随风似波澜。竹梅相间，飞的倒是白头翁。

方剂笙作画的姿式很文雅。肩背挺直，手稳如石。周遭有熙攘，与她耳中，再无杂音。

继而，秦墨染的画也好了，世人却犯了疑。

昭荣郡主此意，不过是教唆诽谤。不管谁赢，输得人都会脸面皆无。而后，在黎阳贵族蜜斯的圈子里，这胜负两家必定成仇。

天仙寿芝取自恭贺寿诞之意。可谓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