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雾凄清[第1页/共5页]

山里早晨略有些风，拂过树梢，叶子收回沙沙的声响。偶尔有几声鸟鸣，异化着秋虫呢喃，更显夜色澹泊。

楼襄略想了想，还是撩开车窗帷帘，问道，“西府有动静么？父亲，是不是还在活力？”

“惊扰郡主。”方丈看向身后一人，“这位是京西大营批示使，夜巡时撞见行迹诡异之人，他们一起追踪至此，为防贼人藏匿于鄙寺，亦为郡主安危，特来此搜索。”

楼襄闲坐在圈椅上听她二人辩论，半晌倒是一笑，“旁人如何想我不晓得，我却感觉这处所不错，转头如果找不着好人家，干脆剪了头发把本身送过来，做个比丘尼，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安闲。”

楼襄转头瞪她一眼，表示噤声，再对着批示使和颜道，“辛苦你们了，我这里确切没有人出去。我的侍卫一向在院外，若真有贼人前来，他们定然不会放过，还是请批示使去别处细心检察，免得担搁机会放走贼人。”

翻开食盒，一共八碟八碗。虽是素斋，却胜在品相精美，用料讲究，让人看一眼就能勾起食欲。

楼襄亦双手合十，行礼道，“大师一贯可好？”

待人走远，慧生不觉得然道，“拿都拿了，还说甚么给寺院布施，莫非金锞子没进他的口袋？真真是此地无银。”

话音方落，却听得一阵马蹄奔驰，伴跟着人声喧闹，火光冲天。及至近前，阵容愈大，林间雀鸟乍惊之下，吃紧忙忙飞扑腾空，回旋在树梢枝头，久久不敢停驻归巢。

楼襄歪在藤椅上，闭目半晌，忽听身先人哧地笑出声来。

世人鱼贯退出，旋即马嘶人沸声又起，兵士手中的火把将一方山林衬着得仿佛白天，但也不过斯须，那片火光便隐没在远处消逝不见。

她摆首，语气谦恭，“该说是我叨扰，年年都费事你们。”说着回顾，表示端生将预备好的金锞子呈与小沙弥。

慧生赞了声好香，接着道，“清粥小菜，调度肠胃最是合宜。”

慧生撇撇嘴，“要这么说，贫民家也不必卖儿卖女了，孩子养不活只往庙门口一送，吃喝不愁，保不齐今后还能发财产贵也未可知。”

那批示使另有些踌躇，沉吟半日，感觉她语气非常笃定，又再三确认了一遍，方才勉强点头，“打搅郡主，臣等辞职。”

这句倒也不是信口胡诹，说到她们这群人今后的归宿，不过两条路。跟着主子出阁，倘若能得恩情，允她们在外头寻个半子，一夫一妻的单过，那天然是最美满的结局。倘若一不谨慎被将来仪宾看上，向主子讨了去收房，便是一辈子充人侍妾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