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语清宵[第1页/共6页]

提及秀英，平日是最有眼力价儿的，听闻她回府，不到一个时候的工夫，便带着秀荣过公主府来殷勤问安。

楼襄看她一眼，曼声问，“mm果然是这么想的？”

慧生吐了吐舌头，忙佯装专注的往绿釉秋叶笔舔里倒两滴水，没敢再说话。

她忙承诺，“这是应当的，明日就出发，我会好生安抚姨母，再不济就把她接回京里，在我们家多住些光阴。”

烛火摇摆，斜斜映在他身前，他脸上的金丝面罩映出幽冷寒光。楼襄顿悟，将头转向一旁，“我不会看你，你放心取上面罩喝水就是。”

楼襄一贯报喜不报忧，笑着说，“这会子气候最合适，原待得舒心，只是挂念您，想着再过两天就往家赶呢，谁知出了这档子事。”顿了顿，她问，“好端端的，如何俄然就殁了？”

楼襄安抚的拍拍她，并没有张扬的意义。目睹那人跌坐在地，清楚已是坐以待毙，她叮咛慧生，先合力把抖成一团的端生扶出去再说。

她忙坐正身子，“出甚么事了？是不是母切身子有恙？”

她已发话，余下二人再如何担忧惊骇也只好讷讷称是，三人仓促洗漱，挤在一间房里歇下，成果谁都不敢安睡，竖着耳朵直听了半宿外间的动静。

略微一顿，像是有些不情不肯，她吞吐着说，“就单有一样不好，传闻他本年不过十八，屋里却已有了两个通房，除却这个不说，还和他姑妈家的表姐豪情甚笃，很有点子青梅竹马的意义。”

秀英面不改色的点着头，“可不是嘛，姨娘出身有限，见地不敷，正该长公主多束缚教诲，让她晓得何为尊卑高低，才不至将来闹出笑话。”

这头说定，楼襄只剩下满心凄惶，回到房里也懒得说话。看着带返来的一应物事还未及拆箱，干脆叮咛她们也不必再清算。

楼襄饶有兴趣的瞥着她，“我们姐妹之间，另有甚么不能推心置腹的。”

他失了很多血，浑身有力，不过想略歇歇。听她如许问，两道墨黑的眉禁不住蹙了蹙。

“我晓得了，那人多数是个偷坟掘墓的！”慧生一面给她研墨，一面说得煞有介事，“我才听寺里和尚说，本来那山背面埋着个金人大官，但是有几百年了，随葬的金银金饰必然很多，时不常就有人想要盗窃。那人八成也是干这个来的，一不谨慎被巡查的人撞见，这才挨了一箭。”

如此反复四五次，他终究没了行动，把茶盏放在身边地下。略等了一会，楼襄估摸他已戴好面罩，这才把头转过来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