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页/共4页]
李承祚笑起来实在豪气,明丽阳光之下,他一张面庞都似被这春、意感染,不愧是古往今来靠皮相治国的第一人。
李承祚吊儿郎当,全然不管本身惊掉了多少眸子子,也不听旁人万岁千万岁,径直往前厅走。
眸中那实诚得让人有些糟心的笑意转眼不见,变成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冷酷挂在眼角,人还是慵懒而随便,周身的气质却变了,唇角一勾,眼尾一扫,冷冽寂然地姿势是当之无愧的帝王。
华盖是绛色的锦缎,前面挂着一对儿灯笼,灯笼上有个“丰”字。
蒋大人没有那不知变通的硬脾气,领了这份情,给个台阶就下了,却仍然礼数全面地停止了点到即止的酬酢,才回身绕去了后院。
李承祚来往蒋府比仆人还随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上位,一昂首瞥见地上还乌泱乌泱地跪着一屋子,面子上笑得忒可爱:“这么拘束做甚么,朕微服出来的,不必多礼,都起来,赐座。”
地上跪着的全都爬了起来,就坐的就坐,服侍的服侍。
但是鉴于他一贯是个徒有其表的昏君,暴殄天物地理所该当,谁也没有也没敢有贰言。
蒋溪竹棋艺是都城着名的好,棋中善谋,亦能埋头,之前在太傅门下读书,经常与太傅对弈,胜负不计。李承祚倒是经常也来凑个热烈,但是天子是个行走的臭棋篓子,又没耐烦,“臣子棋”都有本领下的兵败如山倒,是以满朝高低除了蒋相,没人情愿和皇高低棋。万人嫌而不自发地天子今后算是完整讹上了好脾气地丞相,死皮赖脸也要从他这儿磨一盘棋。
蒋溪竹被这眼神一瞧,回绝的言辞已到嘴边,就是没说出口,转了一圈儿改口道:“臣替您收着。”
本日蒋宅热烈,蒋溪竹和李承祚相携刚至府门口,便见了停在内里的华盖。
蒋府下人几年未曾见李承祚,远远一看没认出来,却见他家少年得志的丞相亲身为他带路,只当是哪位权贵,走到近前一瞧是这位祖宗,膝盖一软,纷繁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地。
李承祚没听出话里咬文嚼字的玄机,又或者是听出来也不在乎――他目标达到,送脱手的东西必定没有要返来的事理,不管甚么说辞,事已成定局。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担当大统的,还是浑身高低无一处靠谱却命好的李承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