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里送琴[第4页/共5页]

在元灵均到来之前，甄传庭和赵家父子一向在堂室里叙话，赵家公是辛苦奋作的诚恳巴交之人，言谈举止非常局促，但他膝下的后代却个个夺目算计，肖似其母。

“那是刺梨，春季成果实，上面也有很多刺。”

甄传庭听元灵均唱完《南风歌》，捋捋髯毛，对空长叹。

二人相携到了赵家院子，赵四娘眼睛一亮，撒开脚丫子往屋里窜。

“明玉，依你看赵大郎此人如何样？”

名镇西南的元令宴如果不会唱歌，天下人都不会唱了。元灵均曲起指节，轻叩起木几唱道：

门敞着，屋内的人能随时把握内里的动静。寒螀跪在元灵均脚边，揖手而拜，神采非常的严厉。

甄传庭分开后，元灵均赤脚躺在石崖上吹风。火旼便在此时来了，元灵均扭头见又是那瘦子，闭上眼睛，叹了一声：“又来了，比来瞥见你就没甚么表情。有何事快说。”

“那很简朴，王师就照实奉告赵家，我不但盗窃，还是个孀妇，当他们听到如许不成思议的事，神采会是如何的？我想，必然羞愤死了……”提及亡夫时，元灵均一点都不避讳，她确切已经成过婚，夫婿也确切已经往生。

寒螀不明以是，她的眼睛一遍遍瞟着门外，老燕子带着几只稚鸟扑棱棱地飞回了窠臼。

燕归巢，天气越来越暗，寒螀心急如焚。将军也要到北塞了吧。

“好，跟我来。”火旼从速上去为她穿鞋。

“给糖吃我就奉告你。”

引狼入室是甄传庭惯用的手腕，但今后生的事情还很悠远，没有未卜先知的才气来制止，元灵均只是不明白王师的担忧从何而来，他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在可惜一个可贵的人才，仿佛在感概这世道的苦楚。

甄传庭的担忧并无事理，巴陵信使送来了十万加急的信，甄传庭竟要连夜赶回巴陵。

“你就是赵大郎？”

此时田埂上响起一片促织鸣叫，偶尔一两声田塘青蛙的跳荷声。元灵均兴趣不错，大声吟唱起《南风歌》：

“小婢乃将军侍女，奉将军的号令送琴而来。”

元灵均揉着赵四娘的顶，四娘偏过甚，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大兄对这件事更加上心，并且同意了阿娘的发起……”

赵二娘对母亲的警示视而不见。元灵均的手还沾着泥巴，是爬到坡上摘刺梨花蹭到的，没有记得洗濯。

绿鬓红颜，是令宴得力的亲信寒螀。为了送一架琴，让身边的亲信登山渡水是不是太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