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赴会壶山[第2页/共4页]

“之以是要你步行上来，也为师是对你的一番磨炼……另有一事，壶山顶上住着一名居士，我们此行真正的目标恰是为了拜访他。”甄传庭道出此行的启事。

循声看去，在他们来时的山径上，一人自雾茫茫处走来。

春雨润如酥。

“明玉，在做甚么？快过来见过麻芳先生。”

“我晓得错了，王师口下包涵。”元灵均一口肝火憋在心头，悄悄扎甄传庭的小人。

“真是累啊。”她内心吼怒。虽云游四海，六合为家，她也是养尊处优的晋室女，出行有车马代步，何曾本身走过这么远的山路。

“圣君三万六千日，岁岁年年奈乐何？”

这位白叟褒衣大袖，头顶华，束着高冠，两鬓青中带灰，颌下留须一缕，恰是以刚正不阿闻名于世的谏诤名臣甄传庭，元祐帝钦点为常山王王师的甄传庭，也是打起君王手板毫不包涵面的甄传庭。

转眼间，甄传庭走出老远，手里的藜杖在石头上用力敲了敲，哼道:“十四冲弱不如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说出去怕要贻笑风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快点跟上来，山中迷了路，寻食的大虫出来可就不妙了。”

几人在一条幽窄的山径口上马下驴。看模样他们到了目标地。

“臣来背主君上去。”九万蹲在元灵均面前，脸上的神采仍然没有任何情感颠簸。

绿荫稠密，清荣峻茂，雾气满盈山顶，模糊还能瞥见山下有江河一脉铺展，浩渺豁达。壶山之名的由来不是因为山的形状肖似水壶，而是波澜壮阔的江河一起南下，像倾水而出的铜壶。

元灵均的目光落向渺渺六合。秋色濛濛，雾气横生，一群大鸟正从天涯悠悠飞来，大略是北归的黄鹄，穿行于冥冥薄雾中，时隐时现，妙不成言。

“我倒老了很多，麻兄还不见得嘛。”

“年纪悄悄就走不动路了，想来老了更没用。就晓得吃喝玩乐，不懂节制，不思改过，百姓骂你恨你辱你，合该如此。”

“休要胡言乱语。”甄传庭在大石块上坐下来，微微敞开衣衿，取一方汗巾一边擦拭，一边看向山下的人，催促道：“快点，再快点。”

春山正细雨，徒步上壶山，何尝不是恶梦在持续。一头驴，两匹马，君臣三人，沿着春意盎然的小道悠悠前行。

沉酣之际，王师甄传庭那斑白的脑袋、横眉瞋目标脸在面前逐步放大，紧接着，一记竹板狠狠敲在元灵均前额，火辣的痛感硬生生将好梦化作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