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跪下[第2页/共4页]

“如何病了？”施然面露孔殷。

景砚端但是坐。

不过，景砚却清楚，她这位嫂嫂，柔婉不过是大要，怕是见地她温婉一面的只要她那被娇宠过甚的独生女儿。娉婷亦是人前工夫，心机那是一等一的，在府里，特别是在哥哥的院中，那是最放肆不过的。

施然面露古怪，终是憋不住发笑，拔足便走。

“然哥哥，哲的事，非你之过，乃是那一箭……那一箭……”

“快请。”

天子新丧以后，她头一回见到她这位全部景氏家属最最高贵的小姑子。和她的独生女儿普通，孟婉婷对这位小姑子也有几分又敬又怕，不过她毕竟是大师闺秀出身，嫁入景府将近十年，长嫂的气势倒是实足。

孟婉婷甫一跨进大殿中，一双杏核眼便不由自主地四周寻摸她那宝贝令媛的踪迹，倒是一无所获。

景砚面上无法：“小孩子打斗罢了，不是甚么大病，大抵不过是些皮外伤。”

“嫂嫂可别如此见外。”景砚微微一笑，虚虚扶住孟婉婷。

景砚暗嗤她宠女儿宠得没了边儿，连平日的粉饰都全忘了。

他说着，眼中精光重现，慨然道：“待到陛下大仇得报之时，微臣便自刎于陛下梓宫前，以死赔罪！”

他猛吸一口气，续道：“……莫孤负了陛下全部情意的在乎。”

她撩起雪色双眸，扫了一眼殿中，内侍、宫女无数，并不空旷，她却感觉心中冰冷得紧。

不成想，景砚已然冷着一张脸，盯紧景嘉悦，低喝一声：“悦儿！给本宫跪下！”

“不！”施然蓦地点头，“是微臣无能，医术不精，不能护得住陛下性命……微臣无能，是微臣无能啊！”

“皇后殿下……”施然俯身施礼。

她心中又痛又怕――

施然闻言，枯瘦的手掌突地攥紧，轻抖着身材，拜伏在地：“皇后殿下，微臣正在尽力调查那支箭的来路，定要为陛下报仇雪耻！”

孟婉婷秀眉一挑，打量着景砚。

“不！”景砚惊起，“不！然哥哥，不成如此！”

施然沉默。

施然听到那声“然哥哥”，忽的悲从中来，刹时通红了眼眶，失声痛哭：“砚儿……皇后……微臣无能……”

两个小娃娃，固然是衣服扯得稀巴烂，头脸、身材上更是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不过幸亏都是皮外伤，以施然医道圣手之功，加上禁宫中都是疗伤的灵药，天然没甚么大碍。充其量不过是身上涂抹了药膏，缠了几条绷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