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共5页]

他伸脱手，贴上玄色的发圈，悄悄一滑，长发缓缓散开。

周焱问：“正对着来船了呢？”

周焱问：“去哪儿？”

躺着的人一动不动。

李政点了点下巴：“现在船身高，万一有划子过来，能够看不见，前面要有甚么停滞，都导一下。”

李政问：“下过田么？”

李政把烟灰弹出帘子，说：“这几天再下次水。”

周焱点点头，扶着梯子下来，踩在踏板上过河，上了淤泥田。

周焱摸了摸蚊帐，问：“你这个买了多久了？”

船上没有半点蔬菜，只剩米面和腊肉火腿，周焱随便煮了点儿，李政吃完，套上件t恤，歇息了十几分钟，又去了驾驶舱。

那人回身，抬头朝他望来，江风迎迎，骄阳灼灼，闷热的夏天，她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小石子，渐渐激起掩蔽在水底的躁动。

厨房局促，周焱站在原地不动，问：“还要吗？”

“一百多多少？”

排闼，开灯。

李政眼神表示了下，“放那儿。”

李政回了下头：“睡吧。”

“算。”

关灯睡觉，屋里并不非常暗，能瞥见路灯。

周焱拿上衣服出来，李政正在厨房里烧水，水流哗哗注入热水壶，他低头扶着灶台，闻声声音也没昂首看。

李政咬着下唇，舌头刮过唇齿间的裂缝，右手手指微微动了下。

灯胆仿佛暗淡了些，模糊能闻声灯芯收回“嗞嗞”声，橘色的光晃了一下，像人的心跳。

李政拿起珐琅杯，把晾了一会儿的水喝完。

李政不再说话，又勾起了几根碎发，拨回她耳后，指尖碰到了她的耳朵。

“小时候下过。”

还是不动。

李政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颤了颤。

李政铺好了席子，撑开了蚊帐，说：“出去。”

李政直接跳到了田上，拔出一颗青菜。

周焱躺下来，盖上毯子，闭上眼。

“让人帮手运走了。”

过了会儿，周焱拉开一点拉链，再拉归去，又拉开，“你吃了吗？”

碧水蓝天，如画普通。

“那一涨水这田不就没了？”

周焱钻出来，坐在红色的蚊帐里，像被隔进了一个安然的空间。

李政说：“出去给我导一下。”

“没，你呢？”

一道影子落在厨房窗户上，和她的交叠在一起。

李政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蛙叫声声，知了也唱个没完，沉寂的夏夜，甚么躁动都藏不住。

台阶高，李政先下，转头看向周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