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知机窍太后动念（上）[第1页/共6页]

永靖帝闻言也放下筷子，笑道：“儿子也感觉够了……”说着扫一眼老太妃们，“你们陪太后说话，朕先走了。”又看向太后，“母亲早些安寝吧，明日儿子再来陪母亲说话。”

太后也不强她，只笑问道：“瞻哥儿呢，本日倒没见别人？”这个“瞻哥儿”乃是永靖帝现在独一的儿子，五年前由珍妃所出的，因孙儿辈少，太后疼得跟眸子子似得。

永靖帝也自发失态，见几个老太妃脸上都有些讪讪的，太后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心生惭愧，借着喝茶停歇了一下情感，放下茶杯时又是一副暖和模样了。珍妃见机，只怕留在这里，天子再说甚么太前面上挂不住，忙道：“臣妾去看看厨房筹办得如何样了。”都是一点就通的人，纯嫔也忙跟着去了。三位老太妃也起家要走，永靖帝摆摆手表示她们留下来。

永靖帝不由问道：“是谁的手笔？”

永靖帝听了这话，面上到底忍不住暴露一丝忧色，眉宇间大有郁结之意。

珍妃福一福身，她是翰林野生出来的嫡长女，生就一副大气的圆脸盘，行动行事也都从安闲容的；只听她回话道：“这是嫔妾厨下备着的，都抽了芯儿，去了芽头，没有半点豆腥味儿呢。”

永靖帝内心惦记取贾妃的病，带着珍妃姜氏和纯嫔赵氏同坐乘舆冒雪而来，进了凤藻宫取出怀表看时，方才过了戌时，那夜幕已缓缓来临，雪光中见几个丫头忙着往下撤膳，西厢煎药炉的烟雾袅袅，满院飘着浓烈的药香，东厢小厨房北屋里已经掌了灯，隔窗可见一个六品顶戴的中年太医正在写药方剂——这凤藻宫里，不似慈安宫那边热烈，廊下人影幢幢，却相互不交一语，显得有点奥秘。

见世人警省了，永靖帝便抛开话头，与她们聊些闲话家常，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子话，方道：“母亲，这边有她们陪着您，儿子过会还要去看看贾妃。今早凤藻宫的碧玺过来禀我，说是贾妃一夜没睡好，只是身软头晕，夙起发了高烧人都胡涂了。儿子朝政事忙，只叫了太医畴昔，这会子不晓得如何样呢。”

永靖帝本身却又迟疑了，道：“她正在病中，怕有甚么忌口的……还要先问问太医为好。”

氛围固结了几秒，珍妃第一个反应过来，倒了一杯茶送到永靖帝手上，柔声道：“皇上喝口茶，润润嗓子。”

永靖帝也陪笑道：“儿子却也不通古玩观赏，明儿叫翰林院的王仲出去细心看看就明白了。”他口中的王仲乃是太妃王氏的母家侄儿，听他提起，王氏自发面上有光，却也不便接口谦善，只站在太后身后，更加挺直了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