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含沙射影[第3页/共4页]
“不错。”青铜面具背后的玄衣人形惜字如金。
“流鸢,你要记着,向来只要我问你答。龙老迈不止将凝剑园夷为高山,龙老迈已将凝剑园掘地三尺。”玄衣人形鬼语悚栗直教人胆战心惊,但是鬼语却仍旧在半晌之间一从答复了少年的犯上之问。
“京师,带她去京师。也要宁王一睹我们的筹马。”鬼语幽冥诡悚冷若千年寒冰,声音未断身形却已飘忽远去,“流鸢,与此女子为伍,你要谨慎不露身份。龙鼎成痛失三命,或许也会找你费事。”
“但愿不要如我所想一语成谶。” 少年昂首自语,掌中紫玉竹杖轻击空中,数声轻咳回身拜别。
女人一说话罢,后从腰间解下一个青红玉瓶,取了瓶塞,便有混烈异香异化着淡淡的腥气四溢而出。鸺鹠闻言竟似通了人道,两翼轻微扑扇了一下,一头将短喙埋进了女人手中横举的玉瓶口中。女人还是嗲里嗲气悄悄抚着鸺鹠的头顶,咯咯笑出声来:“乖粟儿,小宝贝儿,好粟儿,谨慎肝儿,虽说这混了初生婴儿鲜血的罂粟花汁是你的最爱,可你也别那么心急。”
一向身在暗处的女人横眉冷眼口中轻哼,手臂微扬之际鸺鹠粟儿振翅高飞,女人又再恶狠狠猛瞪少年一眼,口中似有喃喃自语,亦自腾空而腾飞身撤离。
脸蒙青铜面具的玄衣人形久久不言一语,仿佛对少年的话语一样置若罔闻,氛围愈发凝重窒塞,鬼语不闻一丝喘气,却似有洞察统统事物的慑人魄力。女人细眉挑动却不敢多言一语,眼角余光瞥过身边少年,却只见少年仍然垂目低首拄杖而立,眉眼无异面不改色。
清逸少年却似对女人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淡然置之道:“靳远之早已不在磨山之上,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哎呀流鸢,我只卖力为玄衣尊者通报信息,其他大小诸事一概不知。你可千万莫要妄下定论。”女人扯着鲜红的唇色娇笑一声,故作姿势的身形却被沧冷的月光映得张牙舞爪。
少年一样垂首俯身行卑躬之礼:“流鸢见过玄衣尊者,局势确如罂鵂先前所言,靳远之未亡,属我之过。”
玄衣人形面上的青铜面具双目之间瞬时射出精光两点:“说下去。”
“龙鼎成怒而疯魔,凝剑园已成火海废墟。”女人终究插手发话,“流鸢,尊者问你作何解释,你且莫要自作聪明转移话题以期推辞任务!”
鸺鹠扑展羽翼尖唳高飞,少年身形清扬发力紧随。数个精绝盈逸的纵跃起落之间,少年穿街过巷毫不留痕,足下收步之时早已将汉阳府内的零散灯火抛诸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