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伤口[第2页/共5页]

邱庄头听闻，心中非常感激，忙施礼道：“郎君大善。”

邱庄头答道：“郎君仁慈。夫人也常常问起耕户，我们庄子上的耕户倒是好度日的，前头刘大户庄子，足足有千来亩地，收的也是五成租。然若租用牛具，还要加租一成。遇着那贪婪的，大斗收粮1，足足又收掉半成。加上朝廷赋税，赶上旱涝减收，直逼得那耕户卖儿卖女，苦不堪言，活活饿死的都有。自郎君府上接办庄子，耕户日子安宁，足多了二三十户。”

邱庄头拥戴道：“那是天然。前朝年间，只需每石200文哩。本年雨水好，可望歉收，只怕粮价也要跌上一跌。”

守礼只细细咀嚼，并不说话。玉娘倒是吃得很欢，抽了空对徐夫人道：“阿姐做的比宋大娘做的要好吃。”

“但是惨极？如何逃脱？如何过的河？”

邱庄主忙道：“这却没有成果。现在京都四周已无良田可买，京中权贵纷繁涌来，却哪另有良田，连旱田都没有。上月我那舅兄来家，道是此去十里以外山沟沟里倒有些许地步，只路窄难走，田产甚薄，代价倒是不贵。其间良田已涨至8贯一亩，那边倒只要4贯。”

刹时容娘只觉心中的欢乐就似那黄瓜苗，目睹得它上升扭转，蓬兴旺勃的铺满了全部心间。

很久，容娘松了口，小环忙用帕子给她试了眼泪鼻涕。欲扶了容娘坐下时，容娘却摇了点头。她竭力直起家子，呆了半晌，开口道：“乳娘把我扮成小子，散了头发，抹了脸面，专往僻静的处所……”

“路上都是尸身，…很多白叟小孩…，他们…他们……。”容娘抽泣得几近噎住，世人推测接下来必然非常残暴，小环再去抱容娘，容娘推开了，她本日仿佛要将往昔的悲惨一一倾倒出来。

……

守中略翻了翻，便递与守礼。六守礼接详确细看来。

路旁村庄更是让小娘子们猎奇不已。有那繁华的，住的屋子也跟城里差不离儿，青瓦砖房;有那贫苦的，只得低矮茅房。总角小子们挽了裤管在溪水中玩耍捞鱼，稍远处，用木簪绾了一头青丝的小娘子在浣洗衣裙。也有那粗鄙婆子拿了手臂粗的棒子追着男人喊打……

守礼偏了头，不忍再看，要小环送容娘回房。小环半拖半抱，方才将容娘拉了归去。

待马车赶到，守中对老夫人与徐夫人道了声我去了，提脚就走。容娘忙不迭的拉了玉娘就奔。幸亏此地不风行裹脚，略提起裙裾，小娘子也是能够健步如飞的。前面小环和果儿各又提了个小包裹，吭哧吭哧的跟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