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项羽与虞姬（二）[第3页/共3页]

次年，初秋七月，城阳。

过了好久，项羽方缓缓收回了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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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的顷刻，项羽蓦地抬眼。

“你，唤作何名？”少时后，略略沉定了神采，他看着面前少女，问。

凡贪多，必不精。

她语声缓处，他小意轻扣，如琴瑟调弦。

——优伶之流，习的不该都是些俚俗之曲，秾舞艳歌么？

“听几个裨将说，将军方才要了一整鉴酒。”说话间，虞姬已行动轻巧地走到了他身边，敛衽跽坐下了下来，一面将酒具错落有序地置在了那张黑漆朱绘漆的曲几上，一面抬眼向他，清波明眸里漾了几分笑意“阿虞贪酒，也想分一盏如何？”

她话音未落，项羽已然微微瞠目。

“操吴戈兮被犀甲，凌余阵兮躐余行——”

“阿虞，自今而后，项籍会护你，平生庇佑，非死不弃。”他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楚楚怜人的弱质少女，嗓音清刚，字字落地有声。

项籍不由点头，心头泛上些微暖意。

“将军本日有苦衷？”十四岁的韶华少女，姿容愈发清艳照人，一袭烟青色三绕曲裾，用桧木小漆案捧着一整套酒鉴杯盏，抬手拂帘，语声珠玉般清越。

高爽醇厚的柏叶酒，满斟了面前两只兽纹漆耳杯，项羽独自执了盏，仰首一饮而尽。

仙颜年稚的少女，双亲亡故，幼年无依，因而早早晓得了小巧心机，学会了图谋算计。

而十三岁这一年，猜中了他的复国之念，也赌定了他的意气用事，因而步步为营，算计到了他一个承诺。

“无姓，名虞。”她凝目看向他，清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