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枕[第1页/共4页]

柳沉疏笑了笑，神采间倒是更加放松了起来，漫不经心肠把玩着本技艺里的笔。

灯光将她本就温和的表面和眉眼晕染得更加纤柔，即便是此时现在一身男装，倒也竟是渐渐显出了几分女孩子的纤细娇柔来――无情没有说话，就这么耐烦地等候着。

“不知中间高姓大名？”

“他病得实在太重了，我乃至不晓得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尽能够为他续命。若他真的身故，都城的局势只怕是……”

柳沉疏微微愣了一下，低声将这四句诗喃喃念了一遍，随即倒是长叹了一口气，摇了点头，神采间竟是带着模糊的无法和感喟――

对，柳沉疏是佩服着无情的。

她本觉得带着一身残疾和病痛却还是忧国忧民、殚精竭虑的无情已经充足让她佩服和头疼的了，却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苏梦枕――

柳沉疏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竟是少见地带着些欣然与降落――对于一个医者来讲，救不了病人大抵就是这世上最有力最懊丧的事了。但人力偶然候真的是极纤细的东西，所能做到的事，实在是太少太少……

――能有如许气度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固然……对于她来讲，如许的佩服，常常也老是伴跟着因为无情不顾身材而生出的头疼和忧?。

“人力终有尽时――只需极力、问心无愧便可。”

他话音暖和，语气中却莫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柳沉疏深深看了他一眼，俄然问道：

“但我现在还不能死，”苏梦枕一字不差地又将本身先前的话再一次反复了一遍，但他说话时神采却非常安静，并没有半分想要和柳沉疏辩论的意义，而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不容回嘴的究竟罢了，“我请你来，是但愿你能让我活到做完我想做的事的那一天――不必根治，我也晓得我早该是个死人、绝治不好。”

柳沉疏收回击，低着头沉默不语――苏梦枕和杨天真都没有催她，只是就这么温馨地等着。

“你想做的事？”柳沉疏微微一愣，随即眼角微挑，语气间竟是带上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兼并六分半堂、同一江湖？”

柳沉疏也不客气，就这么大风雅方地走到他劈面坐了下来，伸手探上了他的手腕，却立时就皱起了眉头――现在看过脉象才终究彻完整底地明白了此人的病情：比起她当日所看出来的那些，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情本来淡淡的神采立时就是一凝，定定地看着柳沉疏，眼底带着几分扣问的意味――柳沉疏晓得他想问的是甚么，抿着唇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