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腿莲藕汤（修）[第2页/共5页]

无人敢在此时回应天子之语。满殿皆是一片沉寂，宫人皆是伏地瑟瑟而不敢言，只要天子喘气时收回“赫赫”声，如同受伤气急的野兽普通，带着锋利而直接的杀意。

天子沉吟半晌，终究沉下气，垂目去看跪在地上的黄锦，冷冷道：“你亲身去诏狱一趟，去问杨继盛，何故论及‘二王’？”

幸亏，李默另有个好门生，不过一年工夫，这么快就又要起复了。

黄锦自天子在王府时就跟着他了，深知帝心，恭恭敬敬的把头扣在地上，抬大声音，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句：“主子明白了。”

裕王见她容色殊丽，红唇津润，吐字如同珠玉，清脆动听，心中实在欢乐极了，只得粉饰的低了头：“李默前年就被罢官为民，这时候怕是使不上力吧？”

裕王还满心沉浸在昨夜旖旎当中，闻言微怔，好久方道：“不知徒弟说的是哪件事？”

“好一个‘臣如不言，又再有那个敢言乎’，满朝大臣，只他杨继盛一个是忠臣？！首辅是天下第一的奸臣，朕莫非是古今第一的昏君？！”天子看完整文，冷怒之下，手上一松，上好的白玉茶盏跌落在地上，刹时碎成几块，素白的玉片映着水光，水迹渗入绣着五爪金龙的地毯，如同巨龙行云布雨下的那一抹水迹。

首辅严嵩权重若此且又私交景王，哪怕是裕王也不由心生出几分错愕之意。他呐呐道：“既如此，想来杨继盛怕是命不久矣了......”

李清漪被他如许诚心热烈的目光望着，心头微微一动，竟是生出几分莫名的感受来――国朝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不喜女子议论政事。却不想裕王这般性子，竟也如此纵着她，不觉得忤反倒为她所言而喜。她垂首寂静半晌，这才缓缓接着道：“李默大人当初便是因为和严首辅反面而被夺职，若得起复，更不成能与严首辅和好。且他又有陆多数督为助，一定不能和严首辅对抗。既然景王已引严首辅为援，殿下不若趁此机遇交好李默大人，也好与之对抗。”

高拱笑看了几眼，打趣了几句，随即方才肃容提及闲事：“殿下可知，本日朝中出了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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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缓缓道：“兵部武选司员外郎杨仲芳。”

李清漪思忖半晌，方才应道：“陆多数督夙来视李大报酬师，为他高低办理，那继任的万镗又不堪大用。高徒弟此来，怕是要提示殿下――李大人很快就要起复，殿下或可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