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别[第3页/共4页]
家仇启事、儿时影象、启真谶言……她这一月以来知悉的事情太多,却又都如雾里看花,捉摸不清。
“娘……你不要焦急说话,歌儿定救得你出去。”
子歌右手上的胎记已转为阵阵抽痛,她轻吸着冷气,下了马。
“杨氏……皆因……方氏……”一字一顿,她的声音逐步低了下去,手胡乱地在空中抓了一把,然后绵软地垂了下来。
穆离轩一向紧随厥后,现在恰好策马赶到她身侧。
她悄悄吐出一口气,仿若感喟,倒是最后一句死别。
“曾……”
“这是林徒弟在你身上加的封印,此时已靠近破裂。”穆离轩轻声说道,“恐怕林徒弟她……力量已微。”
“娘,我宁肯不记得甚么畴昔、不明白甚么家仇,但我需求你陪着我。”两道清泪顺着子歌脸颊流了下来,“我尚未及笄,你还承诺要手把手教我盘那繁复发髻……”
她的声音中夹着一丝较着的颤抖。子歌生硬地摇了点头,再回顾时,模糊听到屋内有瑶琴之声。
现在梦破斯人去,清算江山带月还。
行至屋后的那片竹林时,琴声已不成闻。那池泉水映照着楼阁上的火光,红得触目惊心。水畔侧卧着一名神态不清的青衣女子,鲜明便是林宛。
巍巍宫墙,火海滔天。林宛跪于地上,向着远处端端方正地磕了三个头。
只是现在一朝梦破,平生所知之事剧变,更兼嫡亲天人相隔,让子歌一时难以接管。
一朝家亡情缘断,误入尘凡一十年。
她的声音微颤,一字一句倒是掷地有声。漫天的火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斜长,如宫墙般巍峨耸峙。
顾不得细问封印一事,子歌以左手执马鞭,毫不踌躇地挥起、落下。胯下坐骑吃痛,奔驰而去。
她沙哑地念叨。这十六字谶言,究竟是一句笑话,还是一个她尚未践行的信誉?
赵姨娘彻夜率众姐妹们前去南街设台,本身和红裳又身在别处,掐指算来,现在坊中竟只余下娘与几名打杂的老嬷,若乐坊果如穆离隽所言那般夜间失火,结果更是不堪假想。
“南诏穆氏另有一技傍身,便是巫术。你且紧随我摆布。”
“林徒弟,你放心,离轩必然好好照顾歌儿。”穆离轩低声说道,声音模糊有些沙哑。
“我……这是如何了?”子歌从收缩的齿缝中蹦出几个字。
杨家有女初长成,名贯京都人皆识。
“五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