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骰子[第2页/共3页]

穆离隽将他扑通一声摔在了车前，本身则靠在车辙上，负气般地一瓣瓣撕扯着花。

“这青鸾报中的耳目，还可有杨氏旧部？”

便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掀起帘子，车后暴露一张笑嘻嘻的娃娃脸。是穆离隽。

“我在想……青鸾报里究竟有多少藏龙卧虎之人？”

“真抱愧，幼弟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包涵。”子歌下了车，向那人略一见礼，“不知公子从何而来，又为何要尾随我们的车子？”

“歌儿，你又在想甚么？”

“我插手青鸾报的时候也只要三年，并没有见过季大哥，只是领受过赵府的线报，晓得府中有几个可靠的人。”红裳坐直了身子，微浅笑道，“当年幸得姨娘和徒弟援救，我才没有为奴为婢，来乐坊以后，我又经心极力练舞，姨娘见我是可塑之才，做事又谨慎，才开端垂垂把一些任务交给我。但我品级尚低，很多事情都未能见得全貌。”

红裳坐在她身侧，出言道。她自那日从赵府返来以后，便一向呆在城外，这一月以来子歌并没有得空与她相见。但见她气色大变，眉眼间都更有神采了，不似畴昔那般冷酷。反倒是子歌，话不如畴前那么多了。

子歌轻声说道，像是在必定本身心中的猜想，又像在自言自语。

车中坐着两人。子歌懒洋洋地侧卧着，一手支颐，另一手把玩着一个白玉制成的骰子。小巧娇小，晶莹剔透，六面镂空数字之处，皆安以半枚红豆。红白交映，看起来分外新奇。

他身着墨色胡服，一手抓着一支山花，另一手倒是提着一名对他瞋目而视的白净男人。

子歌目露精光，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沉声道：“恰是！”

“子歌不敢健忘。”闻言，她一时神采寂然，五指收拢，渐渐攒紧了那枚骰子，“只是现在我单身一人，影象也尚未完整复原……”

红裳道。子歌顺着她的视野，望向手心那颗小巧剔透的玩物。骰子虽小，但那嵌有一枚红豆的面上，却用阴文在正中刻了一个小小的“杨”字，看起来与青鸾报的卷轴上的无二。

他满面怒容，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时转动不得。

“歌儿姐姐，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一向跟着我们。”

“杨后当年既有神鬼之机，能为杨家持续这青鸾报，想必也留有背工，以备不时之需吧。”

“季承是青品耳目，扎在赵府多年了。他本来是萧氏在位时的执金吾，掌管都城治安，当年陛下领兵进京后，想斩草除根，被杨后偷偷拦了下来。”赵姨娘临行前切切解释道，“杨家于他有深恩，他一向未敢健忘。此番回京，也算是了他的一桩夙愿。如果在京中行走，他可觉得你指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