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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期被他一指,剑眉微挑,倒是一笑。萧奈与他那眼神一撞,二人均是心神微凛。流珠安下心来,兴趣倒是起来了,暗想道:约莫也能见徐子期尴尬一回了。
徐快意却摇了点头,仿佛恐怕被他抱起,转而走到了流珠裙边。流珠一笑,看着微微挑眉的徐子期,抬高声音,温声道:“大哥儿倒是不知。像他俩这个年纪,最不喜好被长辈抱着了。别的小火伴见了,约莫是会笑话的。便是六岁小儿,也爱面子,不能在玩伴面前落了下风。”
她倒是不知,前朝先帝在的时候,那位官家尤喜蚩尤戏,常令侍卫武将相互角抵,乃至谁如果表示得非常出彩,连连得胜的话,官家还会给他升官。如果换个朝代,必定很多人会骂昏君,但在眼下这个宋朝,汴京人听了以后,只觉得笑谈,还对那升官之人佩服得紧呢。
却本来萧奈吵嘴均沾,惯常为朱紫做事,这常在河边走,不免也有湿了脚的时候。眼下他惹着的,便是人称黑八郎的一名江湖男人,手底下养着很多人,开了很多瓦子妓馆,而方才那两位大力士,都是为他做事的。
徐子期了悟,轻笑着摇了点头。几人持续前行,流珠特长护着快意的脑袋,唯恐她被挤着,仓猝间抬眼时,忽地瞥见阮二郎也立在人群间,满面不耐。她视野略一逡巡,又见阮二身侧站着位面色模糊有些焦炙的小娘子。那小娘子做的是妇人打扮,面孔却甚是年青,怀里还紧紧拉着个小儿的手。
摆设一声令下,金板沓和那撞到山便缠到了一起。堂内诸人都非常冲动,连连喝采,而那伴计则撑着个托盘,低头来了流珠这桌,道:“徐小将军和娘子可要下注?现下押金板沓的多,但撞到山,也未曾落下太多。”
徐子期瞧着她那略微发亮的一双美眸,沉声笑道:“此处离宣德门不远,走几步便能到。那边的瓦子花腔繁多,二娘可曾去过?”
瓦肆有大小之分,亦有好赖之别。徐子期自打上了任后,虽说因风格冷厉之故,得了个“徐铁凛”的诨名,但他也晓得,单靠狠绝手腕,也难以收伏民气,不当值的时候天然也会跟着部属同僚应酬一番。推杯交盏间,酒意上涌,人自会卸了心防,再见他一派清含笑意,不似平常那般很有隔阂,甚么混话儿也都能说得,这友情也跟着深了很多。
黑八郎一笑,直接指了指刚得胜的撞到山:“我晓得萧捕头技艺极好,不若与我这爱将打上一回,何如?胜负倒是不打紧,我只不过想看看萧捕头到底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