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太子负疚[第3页/共4页]

燕箫薄唇紧抿，微微颤抖着，想说些甚么，但却说不出来，因而尽显苦楚。

但就是如许一个他，俄然紧紧的抓住凤夙的手，嘴角死力扯开一抹笑容，笑容莫名，但听着却比哭还要令人难受，年青太子声音里略带哽咽：“夫子，我痛了，也错了。如果我晓得你是我夫子，我不会在暗牢里那么对待你，我不会在丞相府那么言语欺侮你，我不会把你萧瑟在草堂里……这么多年来，我把你放在内心敬着，爱着，可我竟然对你做出那种事情来，这统统都是我的错，你若恨我，也是应当的。”

短短一句话出口，燕箫似是被人抽走了统统的力量，苗条肥胖的手指想要接过茶盏，却寂然放下，一股莫名的雾气刹时覆盖在眼里，可贵的脆弱，不肯凤夙看到，将脸别到了床榻内侧。

凤夙看着他，挑了挑眉，走到一旁端起茶盏走过来：“脸上有这么一道疤，又怎能称得上都雅？”

燕箫双眸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凤夙，沉声开口道：“帝都幽灵；夺位；你的命魂。”

“……要喝水吗？”她问。

泪，无声滑落，浸湿了凤夙胸前衣衿，她看着埋首在她胸前压抑痛哭的男人，僵了僵，终是悄悄一叹，环住他，像多年前存亡依偎那般，你暖和了我，我暖和了你，固然现在，他们早已没有暖和能够汲取。

顾红妆早已分开，燕箫似是动了气，背对着凤夙，卧床入眠。

把茶盏放到一旁，凤夙低眸浅声道：“世事无常，并非全怪你，我有明天，只怪我宿世殛毙太重，宿世因，当代果，这大抵就是我的命。”

“她是你的人，该如何措置，我不便插手。”

她笑：“幽幽深宫，美人如花，何必固执如此？”

她伸手拍他的背，他却紧紧的抱着她，脸埋在她的胸前，那边没故意跳声，他的夫子没故意跳……

把茶盏递给他，她开口说了一句：“你喝喝看，也不晓得水热不热？”

凤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回身走向床榻的时候，他已经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幽深的眸沉沉的看着她，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但终是挑选了沉默。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仿佛只是随口问问。

凤夙微微敛眸，嘴角笑容似笑非笑，并不反响，端起茶盏送到他嘴边：“喝口水润润喉，刚才吐血了？”

昔日师生情深，现在倒是相对无话。

他愣住话锋没有持续说下去，她在长久的沉默后，接着他的话，悄悄开口：“只可惜，好梦变成了恶梦，我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