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芒在背[第3页/共4页]

她六岁落空双亲，六岁前的影象虽已恍惚，但始终没法健忘每天傍晚一家四口一起用饭的光阴。妈妈穿戴围裙满足地忙进忙出，她和懿行抢食抢得不亦乐乎，而爸爸则是呵呵笑着，也不劝止。窗外就是漫天的朝霞，映得江南的河道波光潋滟，家家房上都飘着炊烟，街巷里此起彼伏地响着妈妈叫孩子回家用饭的声音――那就是她关于家的最后印象。

苏嘉言挂了电话脱下戏服渐渐卸妆，弄完已是半个时候以后。她和剧院的人道别后就出剧院，刚一拐弯，就瞥见槐树下停着一辆车，杜岩歌背靠着车窗，正信口哼着她方才唱的戏。

“我说介怀你就会出去么。”

屋内装潢也多用碎花，披发着一种春日的清爽气味。窗户半开着，轻风缓缓地吹出去，傅宁砚在沙发上坐下，只觉舒畅非常，不知不觉间竟睡了畴昔。

“《游园》。”回想起旧事，苏嘉言不由微微一笑，“徒弟的端方是十四岁才气正式登台，那次并不太胜利，唱《步步娇》时错了一个音，下台今后徒弟骂了我一个时候。”

那是离剧院不远的一处老屋子，隐在梧桐的树影里，墙外爬满了登山虎，轻风拂过漾起层层绿色的波澜。昂首望去，苏嘉言地点的四楼窗口处飘着碎花的窗帘。而苏嘉言楼下的防盗网上正坐着一个女孩儿，见他正在昂首张望，当即笑着挥了挥手。傅宁砚表情大好，也跟着挥了挥手。

方才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饭菜香。他敲了拍门，闲闲站定。未几时便闻声一阵渐近的脚步声，苏嘉言问：“谁呀？”语气微微上扬，可见表情也是不错。

杜岩歌听到她的声音当即转过身，也是一惊，旋即笑道：“我只想尝尝能不能比及苏教员，正筹算走。”

这一周傅宁砚去邻市出了一趟差，一返来便扣问钟凯苏嘉言的行迹。他本想打电话让苏嘉言去别墅，临时窜改主张，直接去了苏嘉言住的处所。

“无妨，我也只是尝尝。”

唱完谢幕，便看到第二排有一人捧着百合走上前来，笑意暖和，倒是杜岩歌。

“那苏教员第一次登台，唱的是甚么？”

“是否有幸请苏教员吃宵夜？”落款是杜岩歌。

茶烟袅袅，灯光下她神采沉寂而眸光流转。杜岩歌不疾不徐地吃着云吞面，只觉时候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