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第2页/共3页]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傅望舒接着道：“起首要从内心不把本身当弱质闺阁女儿，无拘无束敢作敢为甚么处所都敢闯，若一味守着女儿家的端方，哪来的英风开朗豪气万千。”

娘一向神智昏乱，还不知恩平侯府里已有了女仆人，也不知在她沉痾没钱医治期间，本身回侯府哀告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被啐骂，连大门都不让进。

“看疏疏柳叶飘，听嘹嘹雁影排排，最苦楚暮云残霭……”

下了马车进了流觞轩后，傅望舒想起还没教沈梅君明日如何办事，才想把沈梅君喊进书房，又蓦地顿住。

仿佛有事理，但是，行事勇敢狠厉和到龙蛇稠浊的处所没干系吧？

谢氏站在配房门口，廊下闪动的灯笼光影在她脸下照下幽幽寒意，傅望舒不由自主地往右迈进一步挡到沈梅君面前。

“走吧。”傅望舒不再细说，大踏步走了出去。

戏台上翠裙衫儿飘，艳晶晶簪环宝钿华衣归良家，兰花指半遮面羞花闭月看情郎，转眼间玉廊金粉余残骸，春-色入泥尘愁煞。

不是常唱练过腔的，沈梅君唱了一会嗓子有些哑，便停了下来。

傅望舒站了起来，端起案上茶杯大口喝茶，喝完了顺手掷出茶杯，洁白的瓷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后，一声脆响落到地上。

沈梅君前次给他的的目光乱了心神，没有谛听，这时虽也心头小鹿乱闯，神智清了些，不觉暗里赞个不断，傅望舒唱腔珠圆玉润气味绵长，便是真正的伶人，也一定有他的修为。

沈梅君咬了咬唇，不敢实说，怕谢氏受刺激又病发，点头低嗯了一声，夜深了，忙帮谢氏拔解缆簪散下头发梳顺溜，又去备水奉侍她盥洗。

大略风俗是渐渐养成的，沈梅君含混间竟也没感觉不当，就着傅望舒的手扶了杯子喝茶。

“唱唱小调儿。”傅望舒俄然道。

戏曲之家的后代？沈梅君不解。

“沈梅君，你……”傅望舒转过脸，把下半句吞掉。

“如何啦？”傅望舒低声问，声音降落动听，像莹莹晶露落在初绽的绿叶上，与柔滑的叶脉密切依偎，忽上忽下跳荡，缓缓儿滚着，滚着，滚出轻微的酥-麻。

谢氏把衣衫给沈梅君拢了归去，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梅君，你别乱了心，要守得住，我们只是临时流浪，你爹那么疼你，一时气头上把我们赶了出来，必然会悔怨的，回过神来必然会来接我们母女俩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