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拜见[第2页/共4页]

我和魏郯在征途上行了婚礼，现在来到丞相府中，这里的长辈姑嫂还是第一次见新妇。

漆车四角垂香，辚辚驰过雍都的大街。军士呼喝开道，行人纷繁避走。

当宫室将至之时，我从车内望向内里。细竹制成的车帘将内里的景色切作细碎的长条，拼集起来，是灰瓦班驳的老旧宫墙。不管屋舍或占地，雍都的宫室远不能与长安的高屋华厦比拟，但是那些绚丽的景色已经被何逵一把火焚尽了，天子只能顺服魏傕的意义留在雍都。

除了魏嫆，郭夫人还生下了二公子魏昭，路上，我听张氏说，魏昭也跟着魏傕出征去了，现在留在魏府中的后代只要魏安、魏嫆和两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郭夫人莞尔，在坐上一礼：“孺子成年娶妇，本适应之事，岂敢受陛下来贺。”

我笑笑，道：“长安来的贵女？mm识得谁？”

“徐姊姊？”

魏氏仿佛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这个儿妇亮给统统人看，我与魏氏族人见礼的当夜，郭夫人遣张氏来奉告我，说让我筹办筹办，次日一早要去觐见天子。

皇子琛也并不介怀，乃至问我喜好吃甚么，在我来玩的时候特地让膳房做了送来。

“少夫人上前来。”一个声音缓缓道。

我浅笑，道：“谢姑氏体贴，路上并无盘曲。”

说实话，我固然晓得魏傕现在在朝廷权倾一时，可最后从魏嫆那边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新妇见舅姑是件藏心机的事，入城之前，我在馆驿里就已经打扮划一。

我们的年纪只相差两三岁。因为太后是我姨祖母的干系，我常常进宫去看望，连带着与皇子琛也熟起来。

郭夫人点头，笑意驯良。酬酢过后，她将堂上的魏氏族人一一引我见礼。

魏嫆嘴唇半张，仿佛想说甚么又收了归去。半晌，她忽而一笑，奥秘地说，“长嫂，你可晓得我母亲明日要带你去那边？”

魏氏的家况我大略晓得。魏郯的母亲吴夫人是魏傕的德配，而郭夫人本来是魏傕的妾，出身豪门，却颇得魏傕爱好。六七年前，吴夫人病故，郭夫人成为后妻，也就是我现在的姑氏。

<TR>

这欢愉的吃客干系一向持续到刘太后归天。当时，皇子琛已是势单力薄，落空了太后的庇护，连零食也吃不到了。

我选的是一组玳瑁篦钗，上面有精工雕镂的花朵凤鸟，一看即知不是凡品。身上的衣服也费了些考虑，几年前的蜀锦，色彩虽不抢眼，倒是这乱世中可贵一见的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