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释怀(上)[第2页/共5页]
“表公子现下感觉如何?”我问他,“伤口可好了些?”
我好不轻易说一次实话,只觉脸上竟然热了起来,忙弥补道:“我听闻表公子伤得重,便过来看看,可有帮得上忙的处所。”
沈延毕竟面子不小,交游也甚广。沈冲遇刺以后,每日都有些亲故之人来看望。不过沈延佳耦一贯担忧客人扰他们宝贝儿子养伤,甚少让人来阁房当中。故而能让我在这里见到的,不是与沈氏来往甚密的亲朋故交,便是非常要紧的重臣贵胄。
看着他喝了水以后重获重生的神采,我忍俊不由。
我问:“如何了”
沈冲问:“我昏倒之时,是元初将你寻来的?”
“好。”沈冲浅笑道。
他入朝以后,与淮阴侯一贯有些来往。看望时,带来了一些创药,又细细问过沈冲的伤情。
这药的味道虽比公子当年吃的好闻多了,但沈冲喝一口以后,仍暴露辛苦的神采。
我听得这话,感觉非常有事理。想想宁寿县主那张脸,再看看沈冲,我顿时也有了些如临大敌的紧急感。
我说:“伯夷和叔齐本是商时的孤竹国王子。孤竹国君归天时,本以叔齐为新君,但是叔齐以本身是次子为由让位于宗子伯夷,而伯夷觉得让位有违父命,对峙不受。厥后,二人闻知西伯侯有德,便干脆去往歧周。武王伐商,伯夷叔齐以不孝不仁为由,叩马而谏;武王克商以后,二人耻食周黍,饿死首阳山。”
“恰是。”杨氏对我道,“云霓生,来见过县主。”
他吃不得很多, 小半碗以后, 即点头说吃不下了。我不勉强他, 少顷,又端来药碗。
“哦”我问,“表公子梦见了甚么?”
“我在想伯夷和叔齐。”我说。
沈冲非常听话,没有反对。我按例舀起一勺,吹凉些,递给他。
真乃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在沈冲面前苦心运营端庄贤淑的模样,岂料公子竟来拆墙角。
惠风常常提及公子时,总说就算他只是对她暴露一个浅笑,她也甘之若饴。
“恰是。”我说着,将衣裳展开,“表公子看,如何?”
我也笑了笑。
“你看她方才打量我家公子那眼神,直勾勾的。必是又想勾引桓公子,又想勾引我家公子。”她越说越活力,“她算得甚么人?竟想脚踏二船。”
沈冲的眼神意味深长,把杯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