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长漏永[第3页/共4页]
存候的人都散了,太后才问起天子的病来,皇后轻声细语说:“精力好一阵坏一阵,人也恹恹的,不如何爱说话。我昨儿命人在园子里摆了榻,趁着春光恰好,天儿也不冷了,请万岁出去赏花晒太阳,谁知他并不甘心。”言罢悠悠一叹,“这如何好呢,我内心焦急,也没有体例。思来想去,贵妃走得勤,我看还得请贵妃费些心机,安慰皇上为好。”
他们这一辈,兄弟姊妹不甚多,曾经的幼年光阴里,相互玩得非常投机。她和二哥哥是一母所生,徐贵妃过世后她被记在太后名下,六岁起就和大哥哥在一起。帝王家的皇子之间存在明争暗斗,但对于她这个不具威胁的小mm,都是珍惜有加的。现在大哥哥抱病,她不能去看他,只隔了两面宫墙,和隔着全部紫禁城也没甚么两样。
婉婉不明白她的企图,却仍然当真答复她,“六月就满十四了。”
五七挨了飞腿自认不利,往边上让了让才道:“亏你是个女人,如何连这个都不晓得?抽冷子问年纪,要不是闲话家常,就是筹算说媒。赵娘娘是甚么人?”顿下来四周看,压着嗓门说,“盐碱地上都要舔一口的主儿,多硌涩呀!平常没见和我们主子亲厚,今儿这三寸不烂之舌,又套近乎又请吃点心,怕是不怀美意。”
邵贵妃不是善茬,相互针尖对麦芒,仿佛都不好下台了。婉婉还是和缓的声气,迟迟道:“我前两天在园子里遇见延年了,他趴在池子边上,在看小鸭子凫水。迩来他拜了徒弟,有程子没见他,进益了很多,说话全不像个五岁的孩子。我是想,何不让延年到皇上跟前去,别人说十句,顶不上延年说一句,母后的意义呢?”
婉婉嗯了声,正要上肩舆,前面的皇后俄然停下,含笑看着她,冲她招了招手。
叩首,问安,都有必然的章程,然后按着品级分立在两旁,太后有话问,尽管答复你的,若没有叮咛,逗留一盏茶工夫,便能够辞职了。
皇后坐上抬辇,心对劲足去了,婉婉考虑不出以是然来,稀里胡涂回了毓德宫。
五七暴露不出所料的神采来,“我就说了,人家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实在到我们主子这儿全不灵验,白废了那么大劲儿了。”
实在一向不肯意和那些后妃有牵涉,宫里的女人风俗了勾心斗角,大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行动都是有目标的。赵皇后没有当初拓拔皇后的宽宏,也没有可贺敦皇后的慈爱,她是这世上最不贫乏的那类人,庸碌,但是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