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太太可愿割爱[第1页/共5页]

第十四章

珊娘心头一动，俄然就想起宿世女儿学不好功课时，她常用来经验女儿的那句话，“这世上没甚么做不好的事情，有的只是有没有用心去做……”

说着，她将手里的丝线放过一边，回身走到一个高大的柜子旁，顺手抽出一个抽屉。珊娘跟畴昔探头一看，本来那抽屉中一个个小隔断里放着的，满是遵循色彩深浅摆列的各种绿色丝线，从近乎红色的水绿，到几近如墨的茶青都有。

珊娘却一把拦住想冲上去实际的五福，对那婆子彬彬有礼笑道：“是我无礼了。”又转头对五福道，“妈妈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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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娘指指那绣品，“中间不是兰草吗？兰草的叶子是绿的，花是紫色的，偶然候在人眼看来，暗影里不免会带上些中间东西的色彩呢。”

传闻这“玉绣”原是前朝一个玉姓绣娘所创，因技法奇特，对丝线的用色要求极高，绣成的绣品竟能跟笔墨画就的普通无二，是以极受文人骚人的追捧。只是，因这类绣法不但要求绣娘的技艺高超，还要求绣娘要有极高深的文明涵养，不然很难表现出“玉绣”那独占的书香气味，故而这类技艺极难传承，乃至到了当代，竟仿佛已经失传了，市道上已有近百年未曾见过真正的“玉绣”。便是太后宫里那幅仅一尺不足的小屏风，也还是前朝皇宫里的藏品。

“你看中甚么了？”

许是宿世的珊娘活得过分压抑，这一世她格外喜好敞亮，因而便命人把楼下那东西两厢的隔扇门全都卸了，筹算以屏风博古架之类的东西代替。只是，眼下她这小院里并没有现成合用的，方妈妈便建议她去库房里找一找。珊娘想了想，也就应了。

“传闻过。”珊娘笑道，“就是没见过。我只传闻，玉绣的伎俩能够把一幅画绣得跟真的水墨画一样……可我看太太现在绣的这幅石兰图，如何也没个图样儿呢？”

“这是太太的东西！”

公然，姚氏的眼瞪大了一些。愣了愣，她才笑道：“你倒是好目光，那两幅我也感觉还看得畴昔。”

她用力一点头，摇掉那些再不成能的“如果”，指着绣架上的图样笑道：“实在能够说，别人是用笔墨作画，太太这里是用针和丝线在作画呢。”

前一日太太那边就发了话，且现在马妈妈临时也不想再生甚么是非，因而痛快地给了对牌。

“一幅是阿谁双面绣的猫趣图，另一幅，就是阿谁卫九鼎的洛神图……”珊娘不美意义道。两件都是好大一幅，也不晓得费了太太多少工夫才绣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