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太太可愿割爱[第2页/共5页]
“有啊。”姚氏笑着指了指绣架上方夹着的那幅石兰图绣样。
许是宿世的珊娘活得过分压抑,这一世她格外喜好敞亮,因而便命人把楼下那东西两厢的隔扇门全都卸了,筹算以屏风博古架之类的东西代替。只是,眼下她这小院里并没有现成合用的,方妈妈便建议她去库房里找一找。珊娘想了想,也就应了。
她用力一点头,摇掉那些再不成能的“如果”,指着绣架上的图样笑道:“实在能够说,别人是用笔墨作画,太太这里是用针和丝线在作画呢。”
传闻这“玉绣”原是前朝一个玉姓绣娘所创,因技法奇特,对丝线的用色要求极高,绣成的绣品竟能跟笔墨画就的普通无二,是以极受文人骚人的追捧。只是,因这类绣法不但要求绣娘的技艺高超,还要求绣娘要有极高深的文明涵养,不然很难表现出“玉绣”那独占的书香气味,故而这类技艺极难传承,乃至到了当代,竟仿佛已经失传了,市道上已有近百年未曾见过真正的“玉绣”。便是太后宫里那幅仅一尺不足的小屏风,也还是前朝皇宫里的藏品。
珊娘动摇手笑道:“太太可别讽刺我了,我手笨,也就只能打个安然结。”
这是一幅单色绣的墨竹图。虽美其名曰“单色绣”,那所用的绣线色彩却毫不是单一的一种色彩,而是从浅灰到墨黑,以各种深浅浓淡不一的玄色奇妙搭配构成的一幅绣品。便是这么就近看,也能给人一种仿佛水墨画般的错觉。
“哟,如何是你?”太太笑着想要放动手里的丝线,却又忽地一顿,转头看看绣架上绣了一半的石兰图,扭头问着珊娘道:“带点绿色或紫色的灰?”
“甚么宝贝?且说说。”姚氏干脆放动手里的丝线,拉着珊娘到窗边榻上坐了。
她的夸奖,倒叫姚氏一阵不安闲,笑道:“甚么心灵手巧,不过是用来打发时候的玩意儿罢了。”
珊娘感兴趣地一点头,便跟着姚氏回到绣架旁,看着她将挑出来的丝线一一放到绣品上去比对着。然后,二人几近是异口同声隧道:“紫色的好。”“紫色的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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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娘却一把拦住想冲上去实际的五福,对那婆子彬彬有礼笑道:“是我无礼了。”又转头对五福道,“妈妈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前一日太太那边就发了话,且现在马妈妈临时也不想再生甚么是非,因而痛快地给了对牌。
那守库房的婆子竟一点儿也不粉饰她的不欢畅,伸手就从珊娘手里摘下那幅绣品,重新卷好后塞回箱笼,头也不抬隧道:“前两天太太库房那边漏了雨,这才临时把这几箱子东西挪到这边来的,明儿就搬走了。”又道,“这都是太太的宝贝,女人若要动,还是请先知会一下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