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逢[第2页/共5页]

清婉摆手道：“谁家出门也有不便利的时候，能帮一把就帮吧，无妨。”领了英姑等人随程氏避到隔壁房间。

清婉坐在隔壁东配房的窗前，透过木质窗棱的裂缝，她看到有下人领着十几小我沿着向日葵巷子来到门前。这十几小我都是玄色衣衫，许是为了表示对仆人的尊敬，并未骑马出去，而是步行牵了马按序出去。当头的几小我带了斗笠，却未穿蓑衣，身上已是淋的透了，前面的几小我想是侍从，连斗笠也没戴。当头的确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披了玄色的大氅，牵了一匹大黑马，神骏非常――特别像那日去正觉寺进香时在山腰老农家里看到的那匹大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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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也乐呵呵道：“乡间处所没甚么好的，小公子权当吃个新奇罢。”

清婉哈哈大笑：“如此说来，我竟是要饱餐一顿了！也吃一吃这新奇的野物儿。”

清婉在旁却听出了蹊跷。

雨势此时已是小了很多。清婉脚上穿了木屐，走起路来踢踢踏踏地不免不便利，她站在雨中，抬目四望。只见雨雾迷蒙，远处的庄稼因了雨水的津润，更加显得光彩敞亮，水池中被雨滴溅起了点点波纹，安静不再，几尾鲤鱼则躲在了荷叶底下，遁藏雨点的打击，葡萄架上的枝条藤叶被雨水浸润地精光闪亮，很成心趣。

开了东配房的侧门，不轰动堂中的程大他们，独自出来抚玩雨景。

他身后一个四十岁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替他接动手上的披风，径去火塘边烤火。

英姑也看的逼真，悄声道：“这不就是那日在正觉寺为我们得救的杜公子么？”

清婉向她使了个眼色，表示不得出声。

程大点头道：“如此一来，倒是委曲小公子了。”

看到清婉走近，大黑马俄然冲动起来，前蹄不断地刨动，眼中闪现出欣喜的光芒。清婉伸脱手去，悄悄地抚摩大黑马，笑问：“我们又见面了，你可还熟谙我么？”

程大笑呵呵回礼道：“公子不必客气。都说下雨天留客，本日公子路过蔽庄，不嫌弃我这陋屋荜户，肯贵步临贱地，算起来也是缘分，何必如此客气！请坐！请坐！”一边叮咛人道：“快端了热茶上来，让几位爷喝了驱一驱寒气，再服侍几位爷把内里的大衣裳烘干了。这六月天的雨水最是古怪，如果寒气入了骨头，轻易受风。内里几位爷的坐骑也要好好用细料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