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逢[第3页/共5页]

当下也不进屋，只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做了。程大并浑家站在一侧奉茶，清婉再四聘请了，他俩才谢了坐。茶水倒在碗里，只觉有一股麦香扑鼻而来，端起碗来细细赏玩，只见茶水廓清透明，呈淡淡的褐色，轻呷一口，细细咀嚼，只觉唇齿留香。

程大也乐呵呵道：“乡间处所没甚么好的，小公子权当吃个新奇罢。”

下人们流水价地奉上来生果点心――本是为清婉筹办的，现在来了客，清婉悄悄地叮咛了程氏都奉上来给他们――毕竟，他对她们但是有恩呢。

杜岫岩道：“大师都是兄弟，何必如此拘礼。忠叔，你领了他们也坐了喝茶吧。”

开了东配房的侧门，不轰动堂中的程大他们，独自出来抚玩雨景。

杜岫岩喝了一口热茶，赞道：“好香的茶，味道倒也别致。”

杜岫岩看程大如此热情，心生感激，抱拳道：“多谢老丈！”

清婉吃得鼓起，号召英姑、碧儿等也坐下来吃。

程大乐呵呵道：“小公子嘉奖了。提及来这别院还是老爷活着的时候置下的，说是一则为了府里能有个现撷的新奇瓜菜吃，二则也是为了闲来散心，有那么点归隐故乡之意。老身同浑家别的不懂，这侍弄庄稼果蔬还是行的。”

清婉坐在隔壁东配房的窗前，透过木质窗棱的裂缝，她看到有下人领着十几小我沿着向日葵巷子来到门前。这十几小我都是玄色衣衫，许是为了表示对仆人的尊敬，并未骑马出去，而是步行牵了马按序出去。当头的几小我带了斗笠，却未穿蓑衣，身上已是淋的透了，前面的几小我想是侍从，连斗笠也没戴。当头的确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披了玄色的大氅，牵了一匹大黑马，神骏非常――特别像那日去正觉寺进香时在山腰老农家里看到的那匹大黑马。

程大一边叮咛人领了那避雨的客人进屋，一边叮咛人把火塘升起来，好给那些淋了雨的客人烘干衣服，再叮咛人筹办饭菜。看来，这程大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

程大并未发觉，还是乐呵呵隧道：“敢问公子贵姓大名啊？这是干甚么去了？老朽姓程，单名一个大字，是这庄里的管事。”

杜岫岩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喝了一口茶，算是默许。

看到清婉走近，大黑马俄然冲动起来，前蹄不断地刨动，眼中闪现出欣喜的光芒。清婉伸脱手去，悄悄地抚摩大黑马，笑问：“我们又见面了，你可还熟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