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话孟子沈著无自省[第2页/共4页]
如此不喜如许浓烈的色彩,因胡氏的话,比了比腰身,竟生出一种这衣裳,本来就是有人送给“沈如此”的动机。又拿着碧罗衣在身上比了比,见恰合了她的身量,因如初的话,就狐疑是延怀瑾送的,“……交给伯母吧,叫伯母拿去典当了,手头豪阔一些,也不至于宴客时,叫人感觉太寒酸。”
“晓得就好,甚么世子不世子的,提也不要提。”沈知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接了如此递来的凉茶,灌了一杯,待如此给他续了杯,便非常斯文地抿着茶水,叹起气来,“著儿,去拿了纸笔来,替为父拟一篇罪己书。”
沈著无精打采地趴在掉漆的小几上,伸着长长的手臂,隔着小几给甄氏顺气,“母亲别气,mm是拿着《孟子》讽刺儿子呢。”
沈著不得不细细地说:“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夫君出,则必餍酒肉而后反。其妻问所与饮食者,则尽繁华也。”
如此不觉得然地笑:“母亲也太大惊小怪了,哥哥每日跟着他们出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将来另娶上一妻一妾,这日子,不也迤迤然得意其乐?”
甄氏涂着粗粝胭脂的嘴唇悄悄爬动,仿佛是默背了一回,才幡然觉悟,“你既然晓得你mm讽刺你,那就改了吧。”
沈知言顿时暴跳如雷,强压着肝火,待要叫丫头服侍,又见这越宽广越显得寒酸的屋子里只他们一家四口,便本身脱了外头衣裳交给如此挂在椅背上,瞪着沈著说:“这混账话,你也说得出口!豫亲王世子存亡不明,若叫人闻声,我们一家长幼,还活不活命?”
如此忙转过身,将双螺髻上插着的步摇取下来,不动声色地藏在袖子里。
甄氏笑道:“这无妨,你祖母、伯母晓得我有甚么没甚么,方才交出去的茶具、湖笔,已经是最后的面子物件了。如果有人问,尽管说是你外祖送的。”
“为甚么大哥不去?”甄氏从速地问,“这么个天,热着了,病上一场,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延怀瑾在成心叫沈著出丑,若细心到给她奉上衣裳、金饰,还会难堪她哥哥?如此不解。
沈知言又吐出一根茶梗,甚是慷慨地说:“我们沈家能不能度过这难关,就看此一举了!”
“……是有人做贼,将贼赃藏在你衣裳里?”甄氏担惊受怕地说,就怕这当口再出不对,叫沈家雪上加霜。
好半日,甄氏颤着眼皮醒来,便无声地落泪,见沈著给她擦泪,就重重地将沈著的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