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话孟子沈著无自省[第3页/共4页]

“母亲！”如此叫着，从速地给甄氏掐人中、掐虎口。

“晓得就好，甚么世子不世子的，提也不要提。”沈知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接了如此递来的凉茶，灌了一杯，待如此给他续了杯，便非常斯文地抿着茶水，叹起气来，“著儿，去拿了纸笔来，替为父拟一篇罪己书。”

“你当真转了性子了，先前不是样样都要顶好的吗？”沈著托着脸，转而问：“甚么清爽色彩？”

沈著嘲笑说：“约莫七八日前跟着怀瑜、怀瑾去汇贤雅叙吃茶，恰撞上外祖，本想问外祖要两个钱显摆，请他们兄弟一请，谁知外祖张口就算起旧账来，只说父亲九次赶考，不知害他添了多少川资出来，这会子还问他要起花消来。我碰了一鼻子灰，忍一忍就罢了，偏怀瑾瞅见了，成心跟外祖借茶钱，外祖二话不说，堆着笑就拿了二两银子来。害得我回到楼上，被唱曲的姐儿挖苦了一通。”

沈著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沈著委曲地说：“今儿个天热，本要去找怀瑾、怀瑜，蹭了他家的冰砖乘凉。谁知人都向山麓溪水那服侍圣驾去了，感觉没意义，就在东门外，借了皇上用过的沐浴水，洗一洗身上，沾一沾紫气龙味。”

“又如何了？”甄氏从速地问。

沈著喃喃道：“就是因为晓得斯儿你得了衣裳、头面定然欢乐，才费了老迈劲拿返来的。”

“孟子不孟子另说，哥哥拿了这衣裳、金饰，向远处所典当了，再买些代价公道、色彩清爽的绫罗，请人裁了衣裳来吧。”如此将碧罗衣、石榴裙整齐地摆好，虽不知行情，但这一身衣裳摸着动手冰冷，绝非平常的货品。

沈著嗤了一声，“母亲，宁肯说是舅妈那铁公鸡送的，也千万别提外祖。”

如此瞧着甄氏是读过书的，只是所学未几；沈著答对敏捷，却懒于自省。这母子二人都不惊奇她说出《孟子》来，可见沈家虽穷，却还留了两分风骨，没因家计艰巨就迟误了家中后代读书识字。

“……斯儿，是不是听人说了甚么刺耳的话？你脸上的伤疤也不很显眼，不必放在心上。”甄氏顾恤地拿了步摇向如此发髻里插。

沈著无精打采地趴在掉漆的小几上，伸着长长的手臂，隔着小几给甄氏顺气，“母亲别气，mm是拿着《孟子》讽刺儿子呢。”

沈知言又吐出一根茶梗，甚是慷慨地说：“我们沈家能不能度过这难关，就看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