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聚散曲终歌罢丝弦断[第5页/共7页]

晋王谨慎劝止道：“念卿，此事扑朔迷离，又颇多牵涉，还需细细审判方能查清其中本相。”

“葫蔓藤……葫蔓藤……”晋王如有所思地轻声反复了几遍，“念卿，本日夙起你是与三公子一同用膳的吗？饭后三公子可还进食过何物？”

他要往外走，无法衣袖被晋王拖着难以摆脱，情急之下反手一剑挥了出去。晋王身后的屠莫儿本欲举剑挡下，却见沈思一个踉跄长剑脱了手，剑身“当啷”钉向空中，人也随之软软栽倒下去。

晋王下认识脱口而出：“何事？”却见沈思身材一震，十指狠狠拧紧了被子，他似有所悟，可惜待要禁止已来不及了。

晋王游移着摇了点头：“这东西倒是阿玉的不假，只不过……阿玉他虽娇惯左性了些，却向来胸无城府，若说他撒泼耍赖我信，说他暗中下毒，我不管如何都难以佩服。”

于麻子一听顿时急了：“冤枉啊，小人在府中效力二十年了，从没本本分分，说过半句谎话，这点王爷和胡总管都是晓得的。本日张公子过来的时候，只要我和他的贴身小童在场，确是找不出旁人作证，但是……但是……噢，对了！我替张公子验看燕窝的时候，曾不慎碰碎了一盏，掉落出些许碎末。张公子漂亮，也未与我计算，他走后那些跌落地上的燕碎我没舍得丢，还带在身上，虽则脏了些，毕竟也是可贵的好东西，想着年节回家看望老娘的时候，也煮给她尝尝。”

事到现在，只要听天由命了，可这恰好是沈思最怕的。和老天赌命，他向来不是荣幸的那一个，乃至次次输得血本无归。

“只他二人中了毒？”晋王眉心紧蹙，扫视过世人的眼神已带了几分猜忌。

说话间他眼眶泛红，腔调中模糊透着哽咽之音。晋王别无他法，只能以手掌悄悄摩挲后背来安抚对方。

沉默半晌，晋王考虑着问道：“本日你蒸制酥酪之时，可有何分歧平常之事产生？质料、伎俩照比昔日是否有所分歧？半途可被甚么人打搅过？”

又一名较为年青的大夫站出来答道：“回王爷话，依三公子的病状来看，此毒应是葫蔓藤，中毒之人轻则心悸，胸闷，虚脱，重则致命。解毒倒也不难，只需以三黄汤――即黄岑、黄连、黄柏佐以甘草煎汤灌服便可。小童已去配药煎药了，斯须便可送到，只不过……”他谨慎打量着晋王神采，“只不过三公子本就伤病交集、衰弱不堪，可否熬得住这毒性的腐蚀，就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