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万重山，九州烽火被岗峦[第2页/共5页]

他是必然要去同州的，哪怕那边已经被鞑靼人所占据，他也必然要去，哪怕真如老者所言，晋王已死在乱军当中，他也必然要去，哪怕孤负了晋王送他出城的一片苦心，也必然要去！不管如何，晋王还在同州城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悄悄踢了踢马腹，牵涉缰绳筹算快走几步赶上前去和晋王并肩而行。但是奇特，不管他如何催马向前，和晋王之间始终都相隔着一段间隔，看似近在天涯，却又遥不成及，任他由疾行改成小跑，由小跑改成疾走，就是没体例追上晋王。

见老者操着口同州方言，辜卓子假做不经意地问道：“老丈这是从那边来啊？老长幼小的赶路实在不轻易啊。”

声音非常熟谙，沈思定睛细看，原是辜卓子，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产生了甚么事？这是要赶往何地？卫守之呢？”

沈思定定瞪着辜卓子看了半晌，无法暴露一丝苦笑，只见他手腕一翻，将刀尖儿对准了本身的咽喉：“我说调头归去！”

“守之！守之！”沈思故意开口唤回晋王，可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湿棉花，嘴巴长了老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焦心又烦躁，仿佛身材里憋着一股邪火，恰好无处宣泄。他胸脯狠恶起伏着，手臂大力一挥，“咚”，也不知撞到了甚么硬邦邦的物件儿，人终究从梦魇中醒了过来。

又行了半日，来在一处谷地，前头有辆牛车陷在淤泥里没法转动，挡住了沈思等人的来路。一对鬓发班白的老佳耦领着两名刚及总角之龄的小娃娃正一边挥动鞭子抽打着牛背，一边死命往前推着车身，那牛累得“哞哞”叫，四蹄刨得泥浆飞溅，可车轮始终纹丝不动。

辜卓子吓了一跳，仓猝上前扶住沈思，撩起袖口谨慎试了试他的脉息：“还请公子务必保全本身，切莫再有毁伤，不然便是白费王爷一片苦心了。令媛之子，不死于窃贼——这是王爷命鄙人留给公子的话。”

辜卓子不紧不慢摇摆着扇子扇了几下，不为所动：“公子真真是难堪鄙人了，鄙人的任务，便是将公子安然送回揽月山，现在已走了半程，岂能就此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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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候在车厢外头没有行动，只用眼神向辜卓子探听着下一步的筹算，辜卓子正考虑着该如何欣喜沈思，沈思倒主动开口了：“走吧，再不快些赶路，明日便到不了同州了……”

马车一起向西，行出半日才垂垂有了火食，但是沿途所见气象却令民气境愈发降落。昔日里那些青山环绕、井田阡陌的州里村庄，现在已被烽火培植得各处焦土路有弃尸，避祸的百姓们拖家带口三五成群，衣衫褴褛面色凄苦，眼神里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惊骇与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