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7页/共8页]

王司曹得了令，立即着人去办了。

高展明犯了难。王老头让他去求杨方，这事儿可不成，这是人家票号里订的端方，他一句话要人家坏端方，这算甚么事？拿出官架子来压人，就更不成了。

高展明正想说甚么，忽听背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不是高大人么？”

“省了吧，高大人下过令了，谁也不准再给他送东西，要不然罪同业贿呢！”

王老头道：“几家大票号都是杨家的，我家这个环境，换了其他票号也一样借不到钱。”

李景若哈哈大笑：“说端庄的，那你有甚么主张？”

高展明点头：“想要赢利，无本买卖门路太少。不过你听我说，放贷这事，回本快。嘉州府现在是一年两收，春季一收，春季一收。等水车造好了，收成还能再加。放贷这事，回本快，播种的时候放出去银子，收成的时候就能收回来了，就半年，到来岁开春，官府就能赚一笔。并且这也是一项利民的行动，百姓必定推戴。官府开的利钱比票号低，并且票号的门槛高，假贷有个最低的数量，有些家里田未几的老百姓底子不消借那么多钱，借的钱多了，还的利钱也高，我们就不设门槛，一百文也借，三百文也借，积少成多。老百姓直接拿粮食来抵债就成。如此一来，好处被侵害的，不过就是那些高利放贷的票号掌柜。”

此时恰是中午，阛阓上不算太热烈，小商小贩们落拓地聚在一起闲谈，另有人带了马吊牌来凑在摊子前玩牌。

李景若盯着高展明，眯了眯眼，眼中收回了伤害的光芒：“你得先还利钱。”

高展明撇嘴：“就怕你出不起。”

高展明转头一看，哟呵，可巧了，来的竟然是杨方。

他这一问，王老头潸然泪下：“高大人……唉！”

很快，他就走到了一家票号门口。

高展明笑道：“不消，我不缺甚么，我就看看。”

这算是赚了，还是亏了？

高展明问道：“这全嘉州府，就杨家一家票号？你不能再管别家借？”

李景若对劲地摸了摸高展明的脸，回身出去了。

“是啊，他仿佛表情不太好。要不我给他送点鸡蛋。”

李景若固然说到做到，让他罢休去干，但是三不五时就拿着官府的帐本在他面前装不幸。实在李都督倒不是心疼这些个银子，襄城及其属地那么富庶，蜀地给他进贡的银子对他而言也就是个添头，何况花的是官府的银子不是他本身的。他在高展明面前装装不幸，不过是日子过得太闲了，把逗弄高展明当作一个消遣，若能换点吃豆腐的机遇，就算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