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分 （二 下）[第1页/共7页]

冯孝慈被他说得一愣，心中暗道：这后生说得也倒是实在话。如果杨善会和元宝藏都被张贼打怕了，想一战而竟全功恐怕有些难度。可直接冲上前跟十几万贼军冒死，即便得胜，也是个惨胜。到时候张贼向巨鹿泽里边一缩，老夫必定没力量持续清算他。转眼贼军疗好伤口，再度出泽搅乱处所，朝庭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们必定又要借机打击异己。

天呐，另有主动想当肉票的？众寨主们被惊得大眼瞪小眼。张金称却涓滴不肯考虑对方的要求，从腰间拔出尖刀，奋力向桌子上一插，“你把老子当甚么人了？老子既然收了你的保安费，天然不能再抢你绑你。吃完了饭从速给老子滚，倘若赖着不走，老子就拿你当下酒菜！”

“我，我不是这个意义！”在世人鄙夷下，周文立即面红耳赤。“我，我只是感觉，不能把主动权交给贼人。他们越想如何干，我们越要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吃了我大隋的俸禄，就该有殉社稷的自发。贼军从滏山一向打到了安阳，你临水县与张金称的老营近在天涯，却没遭到任何进犯。老夫说你没通敌，这天下有人会信么？”冯孝慈冷冷地挥了挥手，命人将杨文鼎架起来，丢出中军。“如果张金称杀了你，老夫立即向朝廷上本，要朝廷下旨表你之忠。如果你敢半路逃脱，哼哼，老夫已经杀光了滏阳县统统官吏，不在乎将临水县的官吏也清理一遍！”

在几个寨主的合力支撑下，张家军四周反击。一个月内，将滏山邻近的县城、堡寨一一梳理了个遍。兵临城下讹诈赋税，绑架肉票收取赎金，有几次乃至杀到了魏郡治所安阳城下，把四门堵得严严实实，直到瞥见救兵的灯号不慌不忙地扬长而去。

“将军，将军大人，卑职，卑职冤枉！卑职实在冤枉啊！”杨文鼎蒲伏在地，不敢接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告。

“这是张金称请了教书先生捉刀的吧！”鹰扬郎将赵亦达不敢信赖贼军中有如此高雅人物，想了想，撇着嘴质疑。

“想必此人就是程名振了！”鹰扬都尉赵亦达低声拥戴。“此贼和张金称两个费了这么大力量把我们从黎阳引到这里来，恐怕不但是为了夸耀一下文采！我总感觉，恒水和漳水两战，贼军都没尽尽力。看上去丧失庞大，实际上倒是在向我们逞强！”

“哼！这等货品也能被委以官职，也怪不得百姓造反！”冯慈明心内余火未散，冷哼一声，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军帐中除了几个汲郡太守张文琪派来帮手的郡兵将领外，其他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以是他也不怕被人偷偷地向朝廷高密。又骂骂咧咧地数落了几句，将帅案上的信拍了拍，低声号令，“你们也看看吧，这是张贼写给老夫的复书。不管文理还是笔迹，都比那姓杨的县令强了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