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采薇 （三 上）[第1页/共5页]

步队两侧的朴刀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刹时与仇敌混战于一处。个把左武侯老兵趁着火伴缠住仇敌的机遇，迅从步队的缺口向内部渗入。他们的目标是战阵中心的弓箭手，杀掉这些放暗箭者，洺州军前锋就即是被人拔掉了牙齿。没有盾牌和护甲的弓箭手们不得不闪避，狼狈如老虎嘴下的羔羊。很多人连弓带手臂同时被砍断，抱着膀子厉声哀嚎。也有人用弓弦为兵器抵当，死死缠住左武侯老兵的脖子。两边同时倒地，滚来滚去。俄然间，又同时停止不动。一把长矛飞来，将二人紧紧地穿成了一串。

十几名左武侯的士卒从侧翼杀来，稍做打仗，立即远遁。没等段清调剂好阵型，又一伙左武侯士卒不顾存亡突入他的右翼。当他用尽满身解数修补完右翼，右翼又呈现了新的仇敌。左前，左后，右前，右后，赶走一波又冲来一波，就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般，前仆后继，舍生忘死。

战役中不会给人太多的时候胡思乱想，听到主将号令的洺州军士卒迅缩卷成麋集阵型，摆脱敌军的胶葛，奋力前冲。\而身经百战的左武侯精锐也迅做出了反应，以更凶悍的姿势冲上来，试图将他们从当中切为两段。

段清很快便有些抵挡不住了。对方的每一波进犯范围都不大，但每一波进犯都会让他丧失十几名弟兄。他故意带队追杀，将骚扰者完整遣散。仇敌却又不肯与他硬拼，丢下火伴迅退入暗中。这是一种近于恶棍的战术，耗损庞大却实在有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为了达到目标，偶然以两个换一个也在所不吝。两边几近是在比拼谁更有耐烦，谁更经得住捐躯。先支撑不住者将全军崩溃，对峙到最后者则站在本身袍泽的尸身上放声惨笑。\

火光、浓烟、人喊、马嘶，另有顺着夜风飘来的喧闹号角，官兵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匪贼杀入了自家大营，风俗了令行制止的他们接管不到任何来自中军的唆使。\“别乱跑，原地结阵，原地结阵！”一名底层军官喊得声嘶力竭，试图将衣衫不整的袍泽们收拢``到一块。几枝暗箭飞来，射穿他没有穿铠甲的身材，将发急和绝望一同钉在了地上。

不消他提示，弟兄们也晓得如何增大得胜的掌控。敌我两边人数基秘闻同，趁着仇敌措手不及时多杀一个，待会被反噬的概率便减小几分。平素辛苦练习的服从此时获得的最大表现，挡在大伙前面的官军士卒仿佛是草扎纸糊，冲上来一个死一个，冲上来两个死一双。\每具尸身上都被戳出3、四个血淋淋的大洞穴，即便其回身奔逃，也会被锋利的暗箭从背后追上。刹时丧失朝气的躯体还能持续跑出十几步才轰但是倒，血泉水般从伤口冒出来，与帐篷上的火焰同时烧红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