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采薇 （三 上）[第2页/共5页]

“只杀不俘，只杀不俘！”一边批示着身边的弟兄奋力前冲，段清一边喝令。他没故意机赐与敌手怜悯，并不是因为残暴，而是因为袍泽们的父母妻儿的性命都依托在这一战上。若胜，起码半年以内官军有力过河西窥。万一败北，敌手一样不会给他和他的妻儿长幼任何慈悲。他们是贼，仇敌是兵，自古兵贼势不两立。固然靠近了细看，两边长得几近一模一样。都是浓眉大眼，满脸风霜。都是玄色的头，黄色的面孔。

“持续向前，不管摆布！”趁着敌手被羽箭逼到手忙脚乱之时，段清艰巨地下达了第二道号令。这是刚才从背后传来的那声号角中对他提出的要求，号令他不吝统统代价向前，以凿穿敌军大营为目标，而不要管敌军的胶葛。这意味着接下来被敌军缠住袍泽们将成为捐躯品，为了全部战役的胜利，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将没法看到明天的太阳。而明天，是大年初五，以往的这一天，吃过破五的家宴，亲朋老友们将6续话别，各自为新一年的糊口而奔波。

段清很快便有些抵挡不住了。对方的每一波进犯范围都不大，但每一波进犯都会让他丧失十几名弟兄。他故意带队追杀，将骚扰者完整遣散。仇敌却又不肯与他硬拼，丢下火伴迅退入暗中。这是一种近于恶棍的战术，耗损庞大却实在有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为了达到目标，偶然以两个换一个也在所不吝。两边几近是在比拼谁更有耐烦，谁更经得住捐躯。先支撑不住者将全军崩溃，对峙到最后者则站在本身袍泽的尸身上放声惨笑。\

“持续向前，透营！”段清毫不踌躇地号令。丢下盾牌，捡起一把长槊，重新冲在了步队的正火线。敌将在调剂摆设，自家主帅却没有窜改号令。到底谁对谁错，不是他这一级军官需求思虑的事情。他只需求无前提地履行号令，不折不扣。

生力军的投入让段清迅摆脱了窘境，他持续前冲，把侧翼和后路完整交给了王飞。第二波进犯序列的喽啰比第一波还要凶恶，乱刀之下绝无活口。即便如此，他们亦未能将仇敌完整吓住，黑暗中，不竭从发急中规复心神的左武侯士卒赶过来，不顾统统地与踏营者胶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