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 （一 下）[第4页/共6页]

“那你是甚么意义？”杜疤瘌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喘气着诘责。

“要去，就别光想着看风景。这东西关头在一个心诚。起码得斋戒三天，然后一步步从山底走上去！”杜疤瘌的神采俄然慎重了起来，低声说道。

当年他们二人跟商队出塞，路上曾经帮忙过两个少年。成果这两个看上去没甚么出息的少年人，现在却都位极人臣。此中做了郡王的，就是博陵大总管李旭李仲坚。而做了国公的人，则是被李渊赐赉了国姓的徐世籍徐茂公，当年眨巴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不晓得骗翻了多少老江湖。

“按说，娟子体内的毒早解了吧？”郝老刀想了想，低声问道。

“走不动，我就爬上去！”为了女儿的幸运，杜疤瘌也豁出去了，“都怪老驼子，尽干没屁股眼子的事儿。头天还给我扎着针呢，第二天连号召都没打，就给阎王爷号脉去了！唉！害得我的病落个根儿，这辈子是甭想治好喽！”

“老驼子生前曾经说过，他们两个，身上都没弊端！”郝老刀点点头，感喟着道。“既然不是人的弊端，就得从外边找启事了。三哥你想想，当年跟我们一道杀人放火的，包含孙九爷和张二哥在内，有几个得了善终？如何唯独你跟我，大字不识几个，却吃上了五品官的俸禄？如果老天爷让杀人放火者个个金腰带，那另有天理么？小九和娟子都是好人不假，可老天爷已经让三哥你大富大贵了，还会接着让你子孙合座么？以是我想着啊，恐怕弊端还是出在我们哥俩身上。是我们，是我们享了不该享的福，拖累人家小九伉俪了。”

“哪止啊！”郝老刀笑着摇点头，持续说道：“要说你我这辈子，可真没白活。你数数啊，我们当年出塞的时候，顺手一拉扯，就抓住了一个王爷。入巨鹿泽后又一划拉，就划拉出一个侯爷，一个爵爷！就这资格，旁的不说，到了地底下后，牛头马面跟前都能咧着嘴吹上三天！”

“还一个国公呢，一个当右武卫大将军的国公！”杜疤瘌笑着弥补，“你如何把大眼给忘了。那小子，我一见到就晓得不是好东西。前几天邸报上说，他又把窦建德给摆了一道。带着郭孝恪、魏征两个跑路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长安！”

提起不久前亡故孙驼子，郝老刀内心又是一阵凄惶，“是啊，这故乡伙，还郎中呢，治得了别人，治不了本身。将来在地府见了面，我非拿酒葫芦灌他不成！”

提及这些不触及切身好处的事情，杜疤瘌表情轻松了很多。喝上几口茶润润嗓子，持续向本身脸上贴金，“你说，如果我们当年不带着旭子跟大眼出塞，他们两个会如何样？估计当不上王爷和国公吧？他日见了面儿，他们是不是还得摆酒感谢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