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 （二 上）[第2页/共4页]

当晚回到自宅，杜疤瘌将本身这几年抢来、骗来和买来的众位夫人调集到一处，慎重宣布：“你们大伙跟着我，这些年也受了很多罪。现在我老不顶用了，也不想再迟误你们。家里边另有些钱，我会让管家给你们每人分一份。拿了赋税后，你们各自散了吧！”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经历多年战乱，偏僻之地已经荒无火食，做匪贼是也就成了一桩非常亏蚀的买卖。何况眼下李家的大唐、窦建德的大夏和王世充的大郑之间正重演三国争雄，绿林道上凡是混出些花样的，就不愁没处所当将军。杀人放火受招安，繁华比考秀才来得都快，傻瓜才持续混绿林！

“这年初还哪来的匪贼啊。早都受招安寻繁华去了！何况以你五叔的技艺，找死的才惹我们两个！”杜疤瘌怕带着侍从被佛祖以为心不敷诚，是以连连摆手。

杜鹃听了，只感觉心中不舍，踌躇了半晌，低声道：“我让小九派些保护吧，兵荒马乱的，也免得有人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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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但如此，我春秋毕竟大了。兼并着一堆女人也不是个事儿！”杜疤瘌笑了笑，非常耐烦地解释，“三妻四妾，大鱼大肉的瘾，我算过过了。过过了就满足，再持续过下去也没甚么意义。当年我们爷俩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抢男霸女，横行乡里的大户，现在我本身却当了大户，固然女人不美满是抢来的，但也差不太多。偶然我本身想想，都感觉臊得慌！”

“嘿，谁照顾谁还不必然呢！”郝老刀笑着撇嘴，“甭看你五叔春秋大了，可真拼起命来，你都一定近得了身。不信我们爷两个伸伸手，看你的刀快，还是我的箭准？”

夏季的阳光从天涯照过来，将四野镀上一层鎏金。金色的田野里，蒲公英开得刺眼而狂野。

进了家门，气都没喘均匀，立即低声抱怨道：“阿爷这是干甚么？白日出了趟门，早晨就如何想起当和尚了？谁给你出的主张，看我如何清算他！”

“打死你们干甚么？我做的孽还嫌不敷多么？”看到小妾们个个如娇花带露，杜疤瘌内心很不是滋味。但为了女儿和半子的幸运，不得不把肠子硬起来，皱着眉解释道：“明天说这话，没别的意义，只是感觉我太老了，不该兼并着你们了。万一哪天我跟他孙叔去做伴，你们又无一儿半女的，下半辈子守着空宅院可如何熬啊！以是还不如趁我在的时候，给你们一笔财帛，让你们都找个好人家嫁掉。穷家小户固然没我这里吃得好穿得细，倒是热热烈闹，伉俪能够打到老，骂到老。比给我这孤老头子守寡，岂不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