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 （二 上）[第3页/共4页]

“打死你们干甚么？我做的孽还嫌不敷多么？”看到小妾们个个如娇花带露，杜疤瘌内心很不是滋味。但为了女儿和半子的幸运，不得不把肠子硬起来，皱着眉解释道：“明天说这话，没别的意义，只是感觉我太老了，不该兼并着你们了。万一哪天我跟他孙叔去做伴，你们又无一儿半女的，下半辈子守着空宅院可如何熬啊！以是还不如趁我在的时候，给你们一笔财帛，让你们都找个好人家嫁掉。穷家小户固然没我这里吃得好穿得细，倒是热热烈闹，伉俪能够打到老，骂到老。比给我这孤老头子守寡，岂不强很多？”

第一章　故交　（二　上）

当晚回到自宅，杜疤瘌将本身这几年抢来、骗来和买来的众位夫人调集到一处，慎重宣布：“你们大伙跟着我，这些年也受了很多罪。现在我老不顶用了，也不想再迟误你们。家里边另有些钱，我会让管家给你们每人分一份。拿了赋税后，你们各自散了吧！”

夏季的阳光从天涯照过来，将四野镀上一层鎏金。金色的田野里，蒲公英开得刺眼而狂野。

“嘿，谁照顾谁还不必然呢！”郝老刀笑着撇嘴，“甭看你五叔春秋大了，可真拼起命来，你都一定近得了身。不信我们爷两个伸伸手，看你的刀快，还是我的箭准？”

“不是赶你们走！”听女人说得实在，杜疤瘌也有些神伤，“是不想拖累你们，真的，我这辈子没做过几件功德，这回好不轻易行一次善，你们大伙别迟误我！也不费事别人了，秋容，既然她们都信得过你。就你吧。待会儿，想走的，或者有家人接的，到你这报个名。每人十吊钱，五匹绸缎。不敷吃一辈子，但当嫁奁，该能够嫁个殷实人家了。我此人大手大脚惯了，也没攒下更多。你们都是晓得的。”

趁大伙不重视，程名振偷偷搂了搂她，低声道：“你别担忧，我已经写了信给沿途的官员。请他们沿途看顾两老。见到信后，不管他们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如何着也得谨慎一二！”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经历多年战乱，偏僻之地已经荒无火食，做匪贼是也就成了一桩非常亏蚀的买卖。何况眼下李家的大唐、窦建德的大夏和王世充的大郑之间正重演三国争雄，绿林道上凡是混出些花样的，就不愁没处所当将军。杀人放火受招安，繁华比考秀才来得都快，傻瓜才持续混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