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知今夕是何朝 第一章 非刑1[第3页/共4页]

韩奕与刘德面无神采地看着殛毙现场，他们的目光超出城头，谛视着远方的郊野，心中均想道：“这个春季，地里应当会有点收成。”

“这是朝廷的王八敕令。”韩奕低声骂道，“待风头畴昔，将那些无辜者放了。”

“郑州多皇陵，要不然我们去掘墓？”刘德开打趣道。

“你估计要多少钱？”韩奕反问道。

“我自不会视部下性命如粪土。只是我曾向郑州百姓承诺，毫不妄加赋税，现在就是想忏悔，向百姓讨取，百姓贫苦至极，也无钱给我，这知名有利之事，我不无能。以是只能另想它法。”韩奕点头道，“刘叔必然会有体例的。”

蔡小五的陷阵营和李威的牙军本来皆被韩奕当作私军来养，报酬优厚，只不过，现在都成了官军，韩奕再想蓄养私兵，只会招来好事，以是这部分人被打乱编入马步各部，韩奕出入侍卫也不过是引满罢了。但总的来讲，为皋牢部下，主帅总少不了要风雅点。

“我怎有体例？”刘德双手一摊，“如果军上答应我杀富济贫，我倒能够办到，毫不会心慈手软。”

“那就找符公尝尝。”韩奕承诺道。

三百个犯人被按倒在城门下，郑州城内城外的百姓簇拥而来围观。刽子手们手中的钢刀，在骄阳下闪烁着刺目标光芒。

“你再想想看！刘叔是老江湖，必然会有体例的。”韩奕恭维道。

“盗贼毋问赃多少皆抵死！”

“军上所言甚是！部属考虑不周。”刘德忸捏，又道，“但军上也藐视了军士们对您的恭敬之心，您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如果谁肯借我钱，我倒真不在乎别人言语。”韩奕道。

再加上他曾经招安过很多洛、郑一带的贼军，这些人跟郑州的盗贼们多多极少有些联络，韩奕便通过他们传话，承诺从良者既往不咎，顽抗者一概斩首，恩威并举，短短一个月，郑州治下安宁了很多。

又道：“日前三司使王章进言朝廷，罢尽朝中不急之务，省下国帑以豢养军士，可见国库空虚太过。军上如果主动上表裁军，既是自助，也是呼应朝廷俭仆号令，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事当然不能暗里裁军，咱虽不是皇家嫡派，但还属禁军之一部，凡事需求朝廷首肯才行。依我看，这省下来的钱一半要进苏逢吉、杨邠、史弘肇的腰包，不然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