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知今夕是何朝 第一章 非刑1[第4页/共4页]

“刘叔如果愿代我去找高、符二公乞贷，我也不顾脸面了。”韩奕道，“须卖个好代价，要不然我总感觉太亏了。前些日子，在汴梁我偶尔碰到郭荣，他带着一筐梨从河东太本来京，想贡献郭公，我觉得他是小贩，跟他闲谈，却不料他张口就是十贯钱一个梨，真是个奸商。”

“这是朝廷的王八敕令。”韩奕低声骂道，“待风头畴昔，将那些无辜者放了。”

“你再想想看！刘叔是老江湖，必然会有体例的。”韩奕恭维道。

“洛阳铲为何物？”

再加上他曾经招安过很多洛、郑一带的贼军，这些人跟郑州的盗贼们多多极少有些联络，韩奕便通过他们传话，承诺从良者既往不咎，顽抗者一概斩首，恩威并举，短短一个月，郑州治下安宁了很多。

城外的法场已经是血流成河，军士们正忙着清算法场，氛围中飘零一股腥味，八月的阳光仍然炽热，晒得血地发黑，苍蝇在军士们的头顶上嗡嗡地飞来飞去。

“你晓得洛阳铲吗？”

“那就找符公尝尝。”韩奕承诺道。

韩奕微微一笑：“刘叔方才说要裁汰老弱，倒也让我有了设法。裁汰还是要裁汰的，但是要给他们一个餬口的前程。大略上，人如果没有了但愿，心中愤懑，只能铤而走险。”

行刑者手起刀落，三百颗头颅就滚了下来，郑州人鼓掌称快。这三百人是郑州地界的盗贼大小头子，他们在韩奕的眼皮下横行犯警，正撞上了大霉头，韩奕和他的部下们对盗贼实在是太熟谙了，因为他们也处置过这个被证明并无前程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