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知今夕是何朝 第十一章 道3[第1页/共4页]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这便是李小婉?”韩奕想道,他只看到那少女镇静的身姿,到底长的是甚么模样,却没看得逼真。
冯奂章不厌其烦地背下冯道曾经在宦海上的资格,极是恋慕,却又道:“阶之极、官之极、爵之极、勋之极也!侄孙大胆问叔公一句,世上有几人能有此官运?叔公处世之法,侄孙不敢苟同。”
“此人年纪悄悄,却仿佛看破了世事纷杂,这让老夫惊奇,就是不知他想做魏征呢,还是想做曹、刘。”冯道叹道。
凌晨,李榖坐在书房里赏识昨夜韩奕挥笔写下的这首诗。这诗浅近易懂,遣词造句并不需考虑,更无绝妙佳语,但却让李榖喜好此中高雅脱俗的意境。与这诗比拟,韩奕的书法更是让李榖刮目相看。
冯奂章放下书籍,迷惑道:“叔公本日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道可道,非常道。这是《品德经》开卷第一句,冯奂章为了避“道”字之讳,才读成这个模样。
“老氏之说,用世道也。将以说侯王,化天下。然万物之始,有道存焉。”冯道躺在胡床上,又道,“静思老夫宦途本末,庆及存亡,盖自国恩,尽从家法,承训教诲,关教养之源。孝于家,忠于国,口无不道之言,门无不义之财。我有三不欺……”
知名六合之始;驰名六合之母。
“就《品德经》吧!”冯道命道。
“另有这回事?”冯奂章惊奇道,“子仲虽是我下属,又比我幼年,但是他有父老之风,一贯与报酬善,昨日来见叔公,不还是行长辈之礼吗?”
“那就是做隐士了?”
“你不需回郑州吗?”冯道问道。
“诵书就诵,何必避言?老夫虽久为宰臣,然亦不过是一老子,何讳之有?”冯道说道,“章儿喜武甚过好文,何时沾上了酸儒恭维之气?若天底下大家诵书都避讳,则无书可读。”
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子仲如何说的?”
冯奂章扶着冯道在书房胡床躺下,书房里燃着薪炭,暖烘烘的。冯道道;“我老了,多看一会书,就感觉眼酸。章儿可愿为我诵书?”
“诗好、字更好!青州韩氏后继有人了!”李榖不由赞道。
“不成说可不成说,非常不成说……”冯奂章翻开《品德经》念叨。
“魏征那是承平之臣,如当代事狼籍,朝不保夕,想做也做不了。至于曹魏,叔公太高看了韩子仲了!”冯奂章笑道,“他曾跟我说过,他最服叔公的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