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知今夕是何朝 第十一章 道3[第2页/共4页]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何为‘三不欺’？”冯奂章问道。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院子中的空位上，韩奕正在练习枪法。天已经放晴，氛围干冷，韩奕仅穿戴单衣在雪地里舞着铁枪，口中呼着白气，脸上因为狠恶活动而闪现出红润色。他高低翻飞，手中铁枪舞得密不透飞，待练习完枪法，气沉丹田，才对劲地穿上冬衣。

冯道还是做不了诤臣，他将这机遇让给了别人，任何人都行。

知名六合之始；驰名六合之母。

“我老了，满足者常乐。你现在也有了好出身，定要记着我与你说过的话，不成欺地欺人欺天，凡事顺其天然，自保无虞。”冯道说道。

“魏征那是承平之臣，如当代事狼籍，朝不保夕，想做也做不了。至于曹魏，叔公太高看了韩子仲了！”冯奂章笑道，“他曾跟我说过，他最服叔公的为官之道。”

“君有过则强谏力图，国败亡则尽节致死，此曰‘忠’！”

“老氏之说，用世道也。将以说侯王，化天下。然万物之始，有道存焉。”冯道躺在胡床上，又道，“静思老夫宦途本末，庆及存亡，盖自国恩，尽从家法，承训教诲，关教养之源。孝于家，忠于国，口无不道之言，门无不义之财。我有三不欺……”

冯奂章暗道，本身叔公历数朝数姓之君，还真未有一次强谏，一姓亡了，他官却一升再升，如此看来，韩奕确切说了诛心之语。

“你不需回郑州吗？”冯道问道。

“下不欺与地，中不欺与人，上不欺与天。此‘三不欺’也，贱如是，贵如是，长如是，老如是，事亲、事君、事长、临人之道，老夫累经难而获多福，陷蕃地而归中华，非人之谋，是天之祐也。”冯道缓缓说道，有些自鸣对劲。

用过了早餐，韩奕便向李榖告别。出了李府，他派牙兵去找冯奂章，给冯奂章一个月假，让他在都城过完除夕、上元节，好好伴随一下他的支属。

“那只能待明主崛起，天下混一之时了。”冯道暗想道，“可明主身在何方呢？”

冯奂章有些悔怨，他谨慎地看着冯道的神采，见冯道并无不悦之色。冯道悠悠地说道：“老夫历职历官，曾事幽州刘仁恭，后事武皇，然后又事庄宗、明宗、闵帝、清泰帝（末帝），又事晋高祖、少帝（出帝），又事今上，为时有不敷，不敷者何？不能为君王致一统、定八方，诚有愧也。”

“另有这事？”冯道莞尔，“那恐怕是老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