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明心见性逐魂魄，上穷碧落下黄泉[第1页/共5页]

园内并无任何侍从，烛火从小径旁一根根镂空石雕灯座中渗入出来，照得竹影婆娑。印晖远远见天子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仿佛在专注地看一堵围墙。

――他与印暄一母所生，幼时同吃同住，干系虽不甚密切，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东来回身，头也不回地分开。

……印暄技艺不精，论技艺与他有天壤之别。

天子上前两步，将一只手暖和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微一？炼神返虚初期……离地仙不远了。”东来眯眼看他，测度来意，“你来做甚么？”

……哪朝哪代没有这类事！天下那个不争权、争势、争保存！

“那又如何？你爱你的，我杀我的。你有何德何能，能禁止得了我？”东来嘲笑。

镜中是东来的脸，亦是印暄的脸。

他蘧然发明，四周空无一人，没有当朝天子，也没有他的弟弟印暄。只要他本身孑然的影子，在地上被烛光拉得颀长。

印暄在镜中看着东来，东来在镜外看着印暄，同时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谙的本身。

印晖浑身都颤抖起来，蓦地起家喝道：“――你都策划好了！为甚么？为甚么？”

印晖松了口气，按捺下心底隐生的不豫。在他看来，印暄虽没有多加见怪，可并不是因为信赖与谅解，而是一种容忍与恩赐，以显现身为上位者的胸怀广博。特别是最后一句，满尽是训戒的意味，令他下垂的手指微微抽动。

他本身都不能完整压服本身，更何况是向来城府深阻、狐疑甚重的印暄！

东来不为所动：“不存在，就无所谓心安不安。你也算半步地仙，莫非看不出我的实在身份？”

……此处不是京师，是他的藩地雾州，圣驾有失，尽能够推在敌国刺客身上，没有确证，谁又能指讦他？就算有人思疑又如何，先帝嫡子只要两个，印暄尚无后代，不是他顺理成章地即位，莫非还从庶子宗亲去挑？

“皇兄免礼。”

他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谢恩。

微一目光透明澄彻，语声容徐如风：“尊神固然高上，但说颢国天子不存在，倒是错了。他若不存在，为何你一眼之下，就能叫出贫道名号？俗人间芸芸众生，尊神若不施神通，一定会一一认得罢？”

印晖翻开扫视，难以置信地瞠目看他：“……传位圣旨？！皇上还是疑我试我？”

成果，临央的转世，真的爱上了东来的转世。哀思的是，统统终究还是毁于他本技艺中。

肉身既亡，其间事毕，我当以真魂入幽冥界，重修道身，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