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明心见性逐魂魄，上穷碧落下黄泉[第2页/共5页]

等待在后园门口的一干内侍与紫衣卫见两人出来，一人出来，天子面色如密云不雨，是极峻刻凄厉、千万不能招惹的模样，因而大气也不敢出，捏着鼻子将圣驾送进房间，得了“不必奉养”的恩情便纷繁退避。

唯有桌面一方铜镜幸免于难，模恍惚糊地映照出他的面庞。

……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东来如遭重击，遽然后退几步。

若非手中那卷传位圣旨，他几近觉得本身做了黄粱一梦。

入情，入情……有生之年不思、不解、不屑；现在思了、解了、上心了，却在这一日身故。

镜中是东来的脸，亦是印暄的脸。

天子上前两步，将一只手暖和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印晖率麾下镇北军穿过雾州关隘，回到怀朔军镇时，听闻圣驾驻跸于他的肃王府，当即卸下兵器盔甲，沐浴换衣，前来谒见。

“朕晓得。你能够当这是场磨练，也能够当是句赠言：明心见性，凭心而行。”天子哂然笑了笑，又补了一句：“你我共勉。”

他将一卷帛书递到印晖面前。

印暄在镜中看着东来，东来在镜外看着印暄，同时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谙的本身。

天子回身，面庞一半陷于阴暗的夜色，一半被烛火映亮，光影迷离，明昧不定。

“那又如何？你爱你的，我杀我的。你有何德何能，能禁止得了我？”东来嘲笑。

未几内侍来通传，说皇上宣他在后园竹林面圣，印晖不测之下冷静地去了。

印晖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心中也有些揣摩不定，点头道：“多谢公公提点。”便去虎帐里转悠了大半天，见天气完整黑透，估摸着天子应当用过晚膳了，这才回府去求见。

微一深深行了个叩拜大礼：“拜见临央仙君。”

肉身既亡，其间事毕，我当以真魂入幽冥界，重修道身，再续前缘。”

――他与印暄一母所生，幼时同吃同住，干系虽不甚密切，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言罢，临央虚影更加透明如水，在一阵卷落漫天雪沫的清风中消逝无踪。

印晖浑身都颤抖起来，蓦地起家喝道：“――你都策划好了！为甚么？为甚么？”

东来回身，头也不回地分开。

一名美意的内侍悄悄对他道：“皇上不知为何事大怒，将侍从们都赶了出来。奴婢方才闻声屋内乒乒乓乓好一阵砸，王爷这会儿去见驾，恐怕要撞在气头上，不如等皇上消了气，迟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