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归田[第3页/共5页]

使臣们，有些是长沙国人，如高坦之，天然要回籍；有些是京畿人士，如李芝和梁妙，天然也留在京畿。张挺本是寺人，虽有家人，将来也还是要回到宫中。

与使臣们道别以后，徽妍定下回弘农的日子，遣人先送去了信。

这氛围，实在诡异。

“女君！”见礼以后，曹谦冲动不已，“仆人得了女君的信，原想去长安接女君，可女君说已经上路，只好让小人守在此处，凡有长安过来的车辆，皆问上一问！小人在此守了三日，都不见女君踪迹，昨日仆人还说恐是走错了，要派人往别处驿站问呢！”

徽妍见他们这氛围有异，迷惑地问，“出了何事？谁是田康？”

徽妍撩着车帏，晓得本身思念多年的家人都在内里，表情不由彭湃难抑。可还未到近前，她听到一阵短促的犬吠，一个僮仆见到车旁的曹谦，忙奔过来，气喘吁吁。

……

“如果同业就好了……”

路上，李芝和梁妙仍乐此不疲地说着天子，笑嘻嘻的，又问徽妍，“女史，传闻昨日陛下召见了你，说了甚么？”

天子不再留，让她下去。

徽妍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莞尔，“不过问些匈奴之事。”

他成为天子的过程，仿佛与徽妍的家属无关。

徽妍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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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向天子再一礼，道，“多谢陛下赐膳。”说罢，她风雅地提箸，低头吃起来。

“陛下真是辛苦啊，出一趟来还要操心匈奴。”

正胡思乱想，她瞥见天子伸手拿茶杯，赶紧垂眸，假装一心一意用膳。

天子对她说，他很为她的父亲痛心。徽妍回味着那些话，至今仍说不清滋味。

“啊，那陛下必然非常孤单，如果准我留在宫中陪他就好了……”

出塞八年返来，世人对后事也各有考虑。

王氏的老宅不在县城当中。

“还返来么？”梁妙道，“女史，你去看了家人，还是返来吧，长安多好……”

“我昨日听寺人说，陛下还未立后，后宫都是空着的，想来在长安也没甚么意义。”

天子看了看她，少顷，点头，“如此。”

在匈奴的时候，兄长曾在信中奉告她，他们决定回籍。她的父母和家人，都已经不在这里，长安已经不是她的家。

徽妍望着夜幕中的星光，心中唏嘘。

“怎会不回？”徽妍道，“弘农离长安不远，我若想你们了，天然会来看望。”

这些事，悠长以来，一向压在徽妍的心头。她很想去问父亲，究竟是否果然如阏氏所言？但她晓得，本身已经错过了机遇。当年在长安，父亲送她登车的时候，曾对她叮咛了好些话，仿佛要把能说的都说完似的。可徽妍当时满心怨怼，全然不想听。她还记恰当车马走起来的时候，她回望，父亲的身影一向留在那边，像石雕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