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推辞[第1页/共6页]

“你方才说，这是王女史本日回书？”天子看着他，“王女史不是在弘农么？”

天子前番离京，足有一月之久，回到长安以后，朝中事件已经积存了很多。他在殿中久坐理政，连续数日，感觉筋骨都硬了。这日无事，邀母舅广平侯杜焘一道，往上林苑中行猎。

“谁说朕不娶。”天子用巾帕拭了拭果汁染湿的手，道，“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何时没有？朕不过想着何时闲了，便盯着他们去选，免得那群人给朕使诈，选一群朕不喜好的人塞在后宫里。”

她暴露笑容，向他一礼，“多谢府君。”

司马楷浅笑，弥补道，“鄙人想说，女君将来如有何难处，可奉告鄙人，鄙人必尽力互助。”

“陛下，”杜焘绕过方才那话，接着道，“陛下，这朝中如果那个不想劝陛下，那才是心中有鬼。前两年天下不定，陛下南征北伐，平羌叛，定辽东，又南伐谋逆的百越，得空为后宫及子嗣计，那个敢说不。不过若臣来讲，历代帝王，再忙也未曾迟误纳美人生子，陛下已算是千年难寻。而现在好不轻易诸事平顺，陛下却仍迟迟不动，臣等坐不住，亦是常理。”

“此事博士自主便是了，为何呈与朕？”他问。

回到周浚家的时候，王缪见徽妍扶着哭得两眼红肿的王萦返来，大吃一惊，再看到前面跟着的司马楷，则更是睁大了眼睛。

徽妍接过牍书，只见确是杨机亲笔所书。信中说，言宫学中有皇子皇女四人，女史之职，一向无合适人选。现在徽妍返来，杨机想请她担负此职。

骏马奔驰，号角延绵。天子带着羽林期门驰骋半日，猎得鹿、糜、麂、狐、熊等，数量不一，堆作小山普通。天子做主，将猎物犒赏了世人，在田野中当场安营，烹煮肉食。

天子听着这话，嘴角撇了撇，冷眼睨着他。

她坐在他面前，应对他的问话，安闲不迫。即便他已经成为了天子，她也并不会有一点畏缩，或者像别的女子那样，暴露惶恐之态。

徽妍未想他会这般问本身，愣了愣，颊上忽而有些模糊发热。

待得家人将来人迎出去，徽妍看去，却不是甚么官府的人，那身上的装束，是宫里的内侍。

徽妍看牍书之际，王缪笑吟吟地将内侍请到席上入坐，让侍婢呈上果物接待。

内侍笑道：“女史亦晓得博士为人，宁缺毋滥，宫学里缺人又缺得短长，陛下迩来还过问了。博士甚盼女史归去。”

“他们觉得朕不晓得他们心中想着甚么。”天子嘲笑，“朕单身，先帝后妃，要么在长乐宫养老，要么跟从儿子去了封地。后宫当中可谓无主，如同待分的肥肉，做个外戚但是美事。”